这个世界, 居然有功德金光——虽然很少很少, 这老中医身上的也极为浅淡,淡的若非明田这样层次的存在不细心就会看不见,但能有,便证明这个世界的逻辑存在,绝非一般。
讲究因缘倒是十分有可循,但讲究因果, 就涉及到更深层次的东西了。
只怕真成仙了, 此界中人也不敢随意行事——但明田不同, 她向来喜欢这种高难度的事情。
因果纠缠又何妨,她既然决心摆脱原身姜明田的命运,又决心“洗脑”张凤眠和陆蔷两个气运之子, 更是下定决心来一场“灵气潮汐”,“捏造似的补全”此界历史,那么,定然会与因果际遇有所牵连。
都说风险越大收获越大,明田所行之事,虽然此界中人想都不敢想,因为这势必会改变天地大道,换句话说,是为逆天。
逆天之举,凡古往今来,皆为不可取,但明田却甘愿为此一搏。
既然来到此方世界,循着原身姜明田的命运轨迹走下去定然是她不愿的,但若是脱离命运轨迹后选择平淡一生也绝非她之所愿。
既来此,必然要轰轰烈烈地走一遭的。
富贵险中求,逆天之举虽然危险重重,胜负难分,但一旦成功,脱离此界天道束缚,当是万千世界,大可游之。
钟老为人风趣幽默,虽已年过耄耋却仍旧有着一颗童心,他因年纪大了,有不少徒弟都闯出名声了,现在人又多去大医院,这条巷子倒是冷清了不少。明田来的时候,他正坐在门口台阶上的一张老藤椅上,低头小心翼翼地给膝盖上的小鸟包扎,一旁,放着已经被磨得很光滑了的拐棍。
“老人家,兴致好啊。”明田站在阳光中,暖光氤氲,面带笑意。
“同好,同好,小姑娘怎么还没去上学?”钟老随意抬头看了一眼,随即就有些发怔了——因为明田站在阳光下,却没有影子。
明田面带笑意地走了过去,与其说是走过去,倒不如说是步履平缓地飘了过去。
钟老不愧是见过大世面的,纵然如此,也面不改色,只是松了手上的劲,将堪堪绑好的鸟儿放走,他也笑,温和有礼中透着一股疏离淡漠:“姑娘来此,可是有什么要事?”
认真起来,他连称谓都换了。
明田见他这般开门见山,更是有了些兴致,看来这钟老也不简单——也是,在末法时代能聚拢功德金身的老寿星,哪里会简单?明田道:“久闻钟老先生擅歧黄之术,竟不知这养生习气的功夫,也一样了得。”
“姑娘谬赞了,和姑娘比起来,我实在算得上是班门弄斧了。”
明田很是自来熟地踏上了台阶,看着钟老的身躯不由自主地往藤椅后缩了一缩,她伸手,不知从何处取来一把和钟老一模一样的藤椅,一只手提起,轻飘飘地放在陈厚木门的另一边,正好与钟老的藤椅东西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