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豆腐这件事,其实,并不难,掌握了火候,时机,以及几个简单的技巧就行了。
便是雷哥只看了一遍,其实回去自个儿琢磨再做,只是时间问题,也早晚能点出来。
“雷兄弟肯定想说,这个方子为啥不给自家儿子,”邓智林给他倒酒,笑道:“原因很简单,那四个猪脑子只能用它来做豆腐卖几个小钱,旁的,他们也用不上了。再则,这个技术,不难,以后流通开了,有人想要破解来做它,其实并不难,这个迟早都会自行流传开来的,所以,为啥雷哥不做这个主动将它流传开来的人呢?!”
雷哥听的心砰砰直跳,道:“叔是说?!主动推广开!”
“雷兄弟是聪明人,你在屠夫帮,在本地,还是差了一点根基,”邓智林道:“这个根基,也可以是人心,雷哥向来以讲义气在坊间,但凡哪家有难,雷哥能帮的都帮,便是有日子难过的,也会介绍营生。这个营生,自然可以是这豆腐。”
人心?!
这豆腐若是操作的好,不止在这留谷县,他的声名远播,在别的渠道,各县,镇里,也将声名远播,这个可比简单的拿着方子去卖豆腐更重要。
“所以叔看中的是我的人脉,”雷哥道。
“不错,天底下没有任何方子能保留多久,要么永远消失,要么早晚公诸于众,就像我那四个儿子,早晚也会知道这个方子的存在,他们从你手里知道,拿去做生意,也不是不可以啊,”邓智林道:“今天是个做豆腐的方子,若是还有更值钱的方子,有什么真正能捂得住的?咱们俩个都没能力捂得住。”
“所以,叔才说这是敲门砖,也是引路石,”雷哥的心如擂鼓,他太知道这个东西的重要性了。为了发展人脉,就可以在将来,有实力保住真正要保住的方子,是这个意思。
“现在只问你有没有这个胆,如果没有,这个方子你也可拿去,当作我求你办事的报答,无论做什么,我都不管,”邓智林道:“若是你信我,咱们以后合作,会有更好的将来。雷兄弟,咱们市井中人,想要改换门庭,是难如登天。几乎是没什么门路,你现在苦苦支撑,也不过还是江湖草莽,生意再大一点,依旧不过是商贾之末等,然而,从小商贩,到大商贾,是不一样的。你该懂。”
雷哥顿了顿,他当然懂,道:“那叔呢,求什么?!”
“求能自保,求将来遇到事的时候,多条路可以选择,”邓智林道:“穷人志短,然而长志之人自然懂我在说什么。”
雷哥眼界一向长远,一直苦于无路,然而他惊讶的是这老汉深藏不露,竟然明白他之心志。
这样的人,应该不至于是为了作恶。
他举起了酒杯,道:“好,就拿这方子,开一条新的路,辅好道儿,为了走的更长远!敬叔这个恩情,我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