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智林给赵玉和倒了热水喝,又将他头上换下来的布巾给洗了,因血渍难洗,想找肥皂洗,哪里还有一块?!他心里冷笑一声,便将布巾使劲的捶洗,仿佛捶的是关开富的脑瓜子!
好洗歹洗的,总算是洗干净了,晾到院子里。
赵玉和人实在疲惫至极,因为人心里的紧张也放松下来了,因此便沉沉的睡过去了。
但他对于被邓智林照顾这事,还是不安的很。
关开涵回来了,一言不发。
邓智林扫他一眼,见他低着头去看了一眼小凡和赵玉和,便将东西拎到了厨房,将从别的屠户那买来的猪大骨倒热水去血水,然后再加料,炖骨汤。
又将新买的药罐给清洗了,倒药进去,剪参,加水,小火炖上了。
关开涵过来接过柴去烧。坐在那闷闷的。
邓智林道:“可想通了?!这个事要怎么做?!”
“不仁不义不孝不亲不敬国法之徒,”关开涵冷静的道:“自有治之道。”
“你这样想就对了,”邓智林道:“人行事,不能只凭冲动。冲动虽不是坏事,但更多时候,它不仅不能解决问题,还会产生新的问题!但你能这么生气,我还是很高兴。这说明你没读书读傻了。”
关开涵道:“你心里有章程了吗?!”
邓智林道:“读书明理,也是用来解决理的问题的。若是有朝一日,你没了父亲,你可也想过,要怎么对付这种打上门的兄弟?!”
关开涵一怔,没了邓智林,他……
一想到这个问题,仿佛都恍了一下神。似乎没想过父亲会如何。
“父母,兄弟啊,有时候就是摆不脱,又神烦的存在。不是所有的兄弟姐妹都和睦的。”邓智林道:“父母在,若偏心,得忍着。若是父母没了,孝道尽了,与兄弟姐妹当陌路。似乎也可行。然而在这个时代,却是不可行的。因为这里讲礼法家族,同气连枝,生俱荣,损俱损!”
邓智林道:“你以为将来你考上了功名,你与他们断交了,就真的断了交了?!不会,他们会以你的怅名在家乡为非作歹,欺乡霸邻时,你到底是无辜还是不无辜,你的断交,就真的是对的吗?!”
关开涵是真正的怔住了。他以前没想过这个问题。
“哪怕你心里当他们比陌生人还不如,可是事实就是,你还得管束他们……”邓智林道:“断不了的筋骨与亲情。就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