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两家合作吧,”县爷道:“我虽未见过关兴,可是却知道这人是个智者,他只要一成,余下的分些与县里公用,分用,其余的他虽没说,却是分明要分与咱们两家的,来换取庇护。”
“我族中之力就算力保,也稍吃力,若你我两家合力,他们想抢也抢不得,”县太爷道。
“我也正有此意,关兴这人,我很欣赏,而他家的小儿子更是我看中的弟子,不忍心不庇护,不忍心不叫他毁了!”胡山长道:“我已写信回京。”
“我也早写信回京了。”县太爷笑了一声,道:“我虽是分宗之人,然而嫡宗若没有荒废,就不会想着抢分宗的功劳。左不过是分与些利益罢了。”
“我也如是!”胡山长笑道:“嫡宗的老人们都还在,都是老狐狸,知道分寸的,不敢吃相太难看。老的还在,小的就不好说了。”
“无妨,等老狐狸们有朝一日都去了,你我分宗早发展壮大,他们便是来抢,心大口大,却未必有他们的父辈爷辈有这个能力。”县太爷笑了一声,道:“就这么定了!”
“好,就这么定了。”胡山长道:“此是利国利民之事,一切依关兴所言之事。都说智者出于民间,此人虽是屠夫,却是个通透到方方面面都考虑清楚了的智者。不可小觑。”
“向来智者出于民间,这本就是常有之事。”县太爷笑道:“可惜他如此通透,却未读书。若能入仕,也许会有大功名,远不比现在所能做的。”
二人相视一笑,心中都明白,这个人是个宝,恐怕以后还会有别的本事呢。
胡山长直言道:“伯夷,叔齐尚不食周粟,这样的人,便是不入仕,所能做的也未必比你我少。也许他还会嫌官场太拘束。他这个人,我见过几面,是个特别有意思的人。难得的是,腹有丘壑却不爱显摆,十分内敛,问他他就说自己是个粗人……”
县太爷就听乐了,哈哈大笑道:“你那弟子也是十分内敛不张扬的人,我看你也很喜欢。”
胡山长很欣赏关开涵,道:“这孩子,经史子义早融会贯通了,却半点没有炫耀的意思,也不急功近利,十分沉得住气。不提点这样的孩子,提点谁去。这个多省心?!换成其它人,我便是直言说今年秋,明年春都别上场,哪个会听?!说不定以后还会被他们给卖了。不听则不听,我还不说呢。纵观满书院的学子,我只跟开涵说一句,他就知道深意了。其它人,我也只以基础还薄弱劝了劝,有些人听了,但心里不满我说他们基础薄弱,只说我偏爱小涵,有些人不听,还背地里说我多虑,一个个没小涵学的深和精,自负却是真自负。上赶着要考,也就让他们考吧,考不出来,也就识清自己的份量了,这也算是好事,若是考上了,万一真掺合进有些事情里,我也保不住他们……”
县太爷听了直笑,听出他对小涵的喜欢了,笑道:“便是考上了,上面要查,也是知道与咱们县书院无关的,只是查起来,只怕一关就得关上几个月,有的受了。”
若是在本县关着审倒还好,若是不能,在别的地方,他们就无能为力了,恐怕得脱层皮。就算最终能出来,恐怕这次一事,仕途之志向也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