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确确实实跟你们不相干。你们永远也不会知道真相。谁都不会知道真相的。至少,你们没法面对真相。就算我就在这儿停下来跟你们解释,你们也不会明白的。
当他最后驶进那条在哈得孙河底下蜿蜒延伸的长长而幽闭的隧道时,他尽量不去想萨拉·罗森。出了隧道,他在新泽西公路上往南行驶,接着上1-95公路进德拉华州,继续往南进发。
萨拉是过去,而过去没什么要紧的。过去并不存在,除非是作为将来的教训。萨拉走了。当他在公路上塔利维尔出附近的乡村饭店吃饭时他确实想到了可怜的萨拉。悲痛是很重要的。为吉尔,而不是为伯恩斯总统。她抵得上一打托马斯·伯恩斯。就算她从一开始就是被利用的,她的活儿也干得不错,干得近乎完美无缺。她曾经是他在白宫中的耳目。她曾经是他的情人。可怜的猴脸。
当天晚上大约七点钟当他接近华盛顿时,他发了一个誓:他不会再为萨拉而伤感了。他知道他能做到那一点。他能控制自己的思想。
他比克文·霍金斯强,克文确实是个非常好的战士。
他曾经是杰克。
但是现在他再也不是杰克了。
杰克再也不存在了。
他也再也不是萨姆·哈里森了。萨姆·哈里森曾经是一个幌子,一个必要的保护罩,是那个复杂的计划的一个部分。萨姆.哈里森再也不存在了。
现在他的生活又可以简单而且大体上很好了。他差不多到家了。他已经完成了他的使命:很难完成的使命,但是他成功了。一切都进行得近乎完美无缺。
接着他真的到家了,把车停在熟悉的布满了五颜六色的贝壳、小鹅卵石和一些儿童玩具的圆形车道上。
他看见他的小女儿从屋子里跑来,她金色的头发飘扬着。他看见他的妻子紧紧跟在她的后面,也在跑着。从她的脸颊上滚下来,也从他自己的脸上滚下来。他不怕哭。他再也什么都不怕了。
上帝,仁慈的上帝,战争终于结束了。敌人,那个万恶的敌人,死了。好人们胜利了,世界上最宝贵的生活方式又可以多安全一会儿了--至少在他的孩子们的有生之年会很安全。
没有人会知道这事是怎么发生又是为什么发生的,或者说谁真正对此负责。
就像约翰·肯尼迪在达拉斯被刺杀一样。
像罗伯特·肯尼迪在洛杉矶被刺杀一样。
就像我们近代历史上的水门事件、白水事件以及大部分别的重大事件一样。事实上,我们的历史是不为人知的,它的真实正在被小心翼翼地掩盖住。这就是美国方式。
"我太爱你了。"他的妻子气喘吁吁地贴着他的脸旁边悄声说,"你是我的英雄。你做了这样一件大好而英勇的事情。"
他也相信这一点。他从心里深深知道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