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着一条劳动布裤和一件白色T恤。光脚踩在冰冷的油毡地板上。手里端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我恢复得很好。我没有洗掉我的胡子--珍妮是这么称呼刮胡子这件事的。我差不多又觉得自己像个人了。
我也还没有请辛普森进来。
"早,宝贝。"辛普森坚持不懈地说。接着他翻翻上嘴唇,露出一些牙齿。他的笑容那么叫人开心,真可恨。我终于不得不对我这位朋友和克星笑了。
这时九点刚过,我刚起床。这对我来说已经很晚了。按奶奶的标准来看起这么晚是一种可耻的行为。我依然睡不着觉,惊魂未定,可能会失去心灵的平静,产生一些可恶而意想不到的问题。不过我也好多了。我看起来很好,我看上去很健康。
"你就连'早上好'都不打算跟我说了吗?"辛普森装作受伤害了的样子问。
"早,约翰。我甚至都不想知道。"我对他说,"管他是什么风在这个寒冷刺骨的早晨把你给吹到这儿来的。"
"这是这么多年以来我从你嘴里听到的第一句聪明话。"辛普森说,"不过我恐怕不能相信它。你什么都想知道。你需要什么都知道,亚历克斯。这就是你为什么每天早晨都看四份报纸的原因。"
"我也不想知道。"奶奶在我身后的厨房里夹进来说。她自然已经起床几个小时了,"我不需要知道。嘘,走开。去炒冰去吧。离开这个近码头,走得远远的吧,小约翰。"
"我们还来得及吃早餐吗?"我终于问他。
"其实来不及了。"他说,小心地忍住笑,"不过不管怎么说我们还是吃吧。谁抗拒得了呢?"
"他邀请了你,我可没有。"奶奶从她滚烫的炉子旁边警告说。
她在跟辛普森开玩笑。她喜欢他,就当他是她的亲生儿子,是我的亲哥哥一样。她给我们俩做了炒蛋、自制香肠、家常炸土豆片,还有烤面包。她很会做饭,轻而易举就能把训练营里的整个华盛顿红皮人队都给喂饱。那对她来说是小菜一碟。
辛普森一直等到我们吃完了早餐才重新跟我谈起是怎么回事,现在发生了什么事,那些他心里的小秘密。这可能看起来很奇怪--不过当你的生活中充满了凶杀和其他悲剧的时候,你就得学会自己悠着点儿。凶杀案还会在那儿的。凶杀案总在那儿。
"你那位葛雷尔先生刚才给我打电话了。"辛普森给自己倒第三杯咖啡的时候说,"他说让你休息几天,他们能处理这事。他们,就像"你刚才说的,立马让我又怀疑又害怕了。处理什么事?"我问。
我正要吃完最后半片用厚厚的自制面包做的桂皮烤面包。说实话,正儿八经地说,它可真是天堂美味。奶奶声称她曾经去过天堂,去那儿偷了几种烹饪法。我相信她的话。我亲眼见识又亲自品尝了她的手艺,它们都证实了她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