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走!”陈旭不由分说地把我拉到案发现场。
我一进门就看见那个大夫躺在桌子上的尸体。那具尸体用电话线在自己脖子上缠了两圈,一直渗进肉里,脸都憋成了紫色的,两只手还保持着拉扯电话线的姿势,落在桌子上。
一打眼就能看出来,他是自己把自己勒死的。
人,根本不可能做到这一点。就算他在窒息之前不及时松手,短暂的窒息之后,他的双臂也会变得无力。
陈旭似笑非笑地看着我道:“你怎么解释眼前的事情?”
我指了指办公室里的摄像头:“你不会看录像啊!”
“那就看!”陈旭不由分说地把我弄进了监控室。
录像一直放到下午四点左右那会儿,那个大夫接了一个电话之后,就莫名其妙地站起来拉上了窗帘,自己一个人一动不动地坐在黑漆漆的屋子里。
没过多久,他的目光就转向了桌子上的电话,拿着话筒在自己脖子上绕了一圈,然后双手抓着电话线两边猛一用力,把电话线一直勒进了自己的脖子。
他额头上的青筋顿时绷起来老高,眼睛很快就从眼眶子里突了出来,眼角、嘴角一起流出了污血。嫣红的血迹滴在他的白大褂上慢慢扩散开时,他的舌头也跟着伸到了嘴外。直到断气之后,他才慢慢倒在了桌子上。
整个过程连半点停顿的动作都没有。就好像他是自己的仇人,不把自己勒死就绝不罢休。
我看完之后,用手指蘸着朱砂往屏幕上画了一道灵符:“倒回去重放。”
“你们先出去!”陈旭把普通警员撵走之后,自己亲手重播了视频。
这一回,那个大夫刚刚拉上窗帘没多久,窗帘后面就浮现出了一道黑影。看上去就像是有人站在灯光下面,把自己的影子给打在了窗帘上。
从大夫转身开始,那道看不清面目的黑影就紧紧地贴在他身后跟了过来,双手按着大夫的肩膀,把他压坐在了椅子上。
我眼看着影子的双手像是吸盘一样吸在大夫的指尖上,控制着他的手臂抓起了桌子上的电话线……
我指着视频道:“这就是他死亡的原因……”
我的话没说完,忽然看见办公室的大门晃了一下:“停……”
陈旭抬手把视频定格在我喊停的位置上:“当时有人从办公室大门进来过?他在视频的死角里……查走廊的摄像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