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已熄灯,而窗帘未闭稍折起了一角,隐约有光偷渡而来,视线折光若隐若现。
许是下午睡眠过足,又或是身旁多了一个人的原因,迟暮之睡不着。
她微微睁开眼,看着远处的窗帘间赢弱的光,听着身后人轻微平缓的呼吸声,感受到床铺的凹陷感。
迟暮之确实没想到自己能有和温沂同床共枕的一天,毕竟连面都见不到,怎么可能同床。
但现在做到了,而且如此的近,不过可能是早有心理准备,她难得不排斥,只是有些不适应,不适应身边多了这么一个人,哪怕他是自己的丈夫。
她安静了几秒,轻轻移动着身子,尝试往侧边挪动。
被褥很厚,隔着层层棉絮她有些不知道床边的界限在哪儿,只能凭着感觉移动。
可没挪多远,她忽而感到侧边一空,身体猛地向下翻倒,她来不及叫正要掉下床的时候,一双手臂忽而伸来瞬时揽过她的腰,连人带被的勾回了床铺。
动作发生在一瞬间,迟暮之重回软床时猝不及防,迎面而来一股熟悉即陌生的气息。
他身上的沐浴香气与她相同,可添上几分他自有的清洌,混合着睡意的朦胧,有些柔和。
男人单手撑在她脸侧,垂眸看她,另一只手隔着被子将她圈起。
他声线稍敛压得又低又磁,拖着懒腔,“大晚上的还想和我玩游戏,刺激心跳?”
极近的距离,昏暗的光线下,迟暮之能看清他那张的寡淡冷情的脸,感受到他投来的目光,还有浅浅淡淡的鼻息。
过于亲密的接触距离。
迟暮之回神,捏着自己被子:“你没睡?”
温沂嘴角轻扯,“你这来来往往的挪着,我想睡也难。”
迟暮之闻言张了张嘴,正想道歉,下一秒,就听见他又说了句,“而且我听你挪了半天就没见你掉下去,在我等得快睡着的时候才掉,你倒挺准时。”
“......”
呵。
嘴边的道谢和对不起及时止住,迟暮之算是高估他了,眼神扫去,“放开。”
温沂闻言没什么表情,自然的收回手,压着她的身子撤离开,重新躺回自己的位置上。
男人的压迫感退去,迟暮之眼睑微垂,压了压的被角,注意到自己躺的位置离床边很…遥远。
而身旁的人似是察觉到她的意图,闭着眼,淡声道:“睡吧,我没有婚内强-奸的兴趣。”
迟暮之翻身的动作一顿,没有说话。
昏暗的空间内重新陷入安静,夜间的朦胧伴着睡意开始袭来,良久后,一侧的呼吸声渐渐平缓浅弱。
温沂睁开眼,看着依旧背对着自己的那道削薄脊背,只留给他一个后脑勺的女人,唇边轻哂。
还挺警惕,知道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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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迟暮之睁开眼的时候,有些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