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频接着往下放,直至看见江语心和雷冉冉都走进了一间房才停止。
“那是谁的房间?”季洛丞问。
负责人答,“那是雷小姐的,因为雷家那边吩咐过,所以那间房里并没有装监控。”
季洛丞静了一瞬,忽而又问,“她来这里多久了?”
负责人微微一愣,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问的是雷冉冉,依旧恭敬地回答,“前后算起来差不多有三年的时间。”
因为雷冉冉的身份特殊,所以他记得格外清楚。
一同过来的楚观也认出了雷冉冉,一时半会儿的竟还有些不可置信。
雷家的这个女儿一直不被外人知晓,但混他们这个圈子的,怎么可能没有听说过。而他作为季洛丞的好兄弟,当年雷冉冉追季洛丞的事,他可是全程看在眼里的。
只不过后面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她不仅突然就不追了,还莫名地销声匿迹了。
他问过季洛丞知不知道内情,可季洛丞说不知道,可现在看来,这说不知道的某人其实清楚得很。
后来没过多久,他就听说雷冉冉去了国外,一直到现在,他都以为是这样。
没想到会在这里看见她,并且已经住了三年之久,原来,真相竟是这样。
“洛丞。”他叫了一声,季洛丞没有反应,直接越过他走了出去。
他皱了皱眉,也跟了上去。
雷家,只有雷奕一个人在家。看见季洛丞不请自来,忽然就笑了,“不知季总和楚律师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楚观没有说话,季洛丞目光沉沉地看着他,直接开门见山,“我找家姐。”
雷奕毫不躲闪地回视着他的目光,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季总这是什么意思?别人不清楚我姐,难道你还不清楚吗?”
“我不想和你拐弯抹角,识相点,让她趁早把我太太交出来,不然……”季洛丞冷笑两声,没再继续说下去。
雷奕听言,一征。直直地看着他,“季总这是在开什么玩笑,你太太不自己照看好,来我们雷家要人,当我们雷家是吃素的?”
“是不是开玩笑,让雷冉冉出来就清楚了。”
他们俩从一开始就剑拔弩张着,一旁的楚观看着,生怕他们会当场打起来。
虽然以季洛丞的身份不care,但总归影响不好。于是赶忙出来当着和事佬,“雷总,是这样的。季总的太太今日在精神病医院失踪了,而监控显示,她最后出现的场景,是和家姐一起进了家姐的病房。所以……”
“所以你们就怀疑我姐对她做了什么?”雷奕冷笑,眼里是似嘲又似讽的寒意,“你们是不是都忘了,我姐姐,她是个精神不正常的病人!”
“是吗?”季洛丞意味深长地挑了挑眉,“你确定她真的不正常?”
雷奕一听,火蹭地一下就上来了,一下上前去一把揪住他胸前的衣襟,眼神冷冽,语气不善,“你有胆给我再说一遍!”
几乎是他上来的下一秒,楚观就冲过去拉他,“雷总,你先别激动,洛丞他不是那个意思。”
他边说着边向季洛丞使了眼神,暗示他不要将局面搞得大家都下不来台。
谁知季洛丞早已经因为江语心失踪的事情而失去了理智,刚好心中积愚了许多复杂的情绪需要发泄,如今有人凑上门来,就刚好如了他的愿。
他几乎没怎么犹豫,一把推开雷奕,雷奕猝不及防地被推得退后了半步,紧接着下一秒,一个拳头就朝他脸上落了下来。
他轻笑一声,抹了一下嘴角溢出来的血渍,力气还真不小!
他也不是吃素的,打架斗殴是常有的事,很快就揍了回去。
楚观就站在一旁看他们一来一回地互相揍来揍去,心里着急但也没有办法阻止。
等过了一会儿,两人揍得累了,才终于停了下来。这一架,让两人脸上都挂了彩,尤其是雷奕脸上,可以看出季洛丞是往死里揍他的。
季洛丞走之前,对雷奕说了一句,“你最好还是和你家人多交流交流,不然到最后家破人亡了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他走后,雷奕躺在地上看着头顶的沙发上,脑海里一直重复着这句话。
他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家里人有什么事瞒着我?江语心又是怎么回事?她怎么会和姐姐扯上关系?
他忽然站起来,叫来自季洛丞他们进来就一直躲在房间里不出来的佣人,问道,“今天小姐那边有什么消息传来吗?”
佣人有些瑟瑟发抖,不敢看他,直接垂着脑袋摇头。
“我爸呢,在哪?”他又问。
佣人颤抖地开口,“还……还在外地出差没……没有回来。”
雷奕皱了皱眉,摆摆手示意他下去,然后拿出手机拨出去了一个电话。
……
另一边,楚观和季洛丞走出雷家,上了车,楚观问他,“现在怎么办?雷奕不承认,我们总不能报警让警察来吧。”
“为什么不能?”季洛丞反问。
楚观闻言明显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立马掏出手机拨打了报警电话。
对呀,监控是他们最直接的证据,虽然警察也可能查不到什么,但这总归是一种途径。
报完警后,楚观又问,“我们现在怎么办?看这样子雷奕是准备死不认账的了。”
“他不是不认账,而是根本就毫不知情。”季洛丞沉沉地答。
“你的意思是,这事情出在雷冉冉身上?可她一个精神病人,又怎么会……”楚观突然就顿住了,似想到了什么,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你是说雷冉冉根本就没病?又或许是病早就好了。”
季洛丞不置可否。
“你怎么知道?”
此刻的季洛丞已经没有心思去回答他的问题了,一想到江语心已经失踪了两个小时,现在不知道在哪或许正受着什么罪,他就又气又恨。
他气自己恨自己没有保护好她,他明明答应过爸要好好保护她的,可他不仅没有做到,还让她处于了不知名的危险之中。
他狠狠打了一下面前的方向盘,身上或者脸上的伤带着的疼痛感觉都已经麻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