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回来,我们做什么了?我们是有时闹得过分,谁呢?……谁不是呢,”她望着我的眼神迷离恍惚,我看不是为了和我说话,她马上又要昏睡过去了。“你特意过来有原因吗?”她问。
“只想知道你们在哪儿。昨晚我去圣特雷莎医院看了费利克斯。”
“倒霉,”她说。“我在那儿待了很久,有人告诉你吗?”
“我听说你对他寸步不离。”
“算你说对了。你没有止痛片吧?”
我摇头。
“退烧片呢?”
“刚用完,”我说。
我身后桌子上的电话响了。有人拿起了听筒,我扭头望去,一位志愿者用手捂住听筒,向我们这里伸过来,“珀尔?”
“我怎么说来着?”她再次摇摇晃晃地站起来。
“老板必须向我道歉,我还不一定接受呢。我最恨被人骂,而且我还没什么对不起他的。”
“哦,祝你好运,”我说。“别对他太狠。”
珀尔说:“哈。”
这时丹迪坐了起来。我们的谈话大概惊扰了他的宿醉。看他那样子,应该再睡上两天两夜。如果把珀尔的状况比作先遣部队,丹迪就是拆弹部队。
从问讯台的方向传来珀尔的大叫声。“不许说!不许你这么说,你个浑蛋!”
沉默片刻,珀尔又叫起来。“闭嘴!你骗人!你他妈的骗我!”
电话那头又说了几句。
这次珀尔的回答有点头绪了。“喂,你再说一遍,我马上就过来,打扁你的脸!”
她又听了两句,便摔下电话。“胡说!胡说八道。”她踉踉跄跄地走回来,走快一点都不行。她在出汗,因为发怒,皮肤上起了许多斑点。丹迪站了起来。“怎么了?”他问。
“我告诉你怎么了,你想知道怎么了?那浑蛋告诉我费利克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