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不能看表面,”袁双卿领着他一直往里走,身边的鬼魂在游走咆哮,她的声音淹没在里面,显得尤为虚弱:“也许,外面再美好,内里已经烂透了。”
“你还在怪师父不让你去找阿白?”
“万般皆无奈,我不怪任何人,”袁双卿叹了一口气,道:“师父,我今天不是来和你聊阿白的事,而是想要带你见一个人。”
张子忠有些好奇,他摸了摸鬓角,不明白这个地方除了鬼,还能有什么人是能让袁双卿上心的,但当他看到银笼里关着的是谁之后,却又陷入了不真实之感。
袁双卿的父亲他从前是见过的,虽然形象上和以前有些差距,但是不难看出面前这只鬼,就是袁邺。
袁邺认不得袁双卿,自然也认不得张子忠,他尖锐的獠牙露出来,想要撕碎面前的两个人。
张子忠打量着他,忽而冷笑起来:“永诚王还真是狠呐,叫人死都不得安宁。”
“他想让我把父亲炼制成鬼将。”
袁双卿哀伤地看着面前的父亲,母亲生她时,袁邺已经被抓去永诚王府,父女生前不得相见,死后也是相见不识,何其不幸。
“我父亲生前受他胁迫,亲手杀了不少无辜之人,死时又心中满是怨愤,已经拥有能成为鬼将的资格。”
张子忠胡须抖动了一下,目光有些发怔,呢喃道:“鬼将一旦炼成,就再也不能投胎转世……”
而且,再也不会拥有自己的神智,一生只能听从主人的号令,变成彻头彻尾的傀儡,当主人一死,便会紧跟着魂飞魄散。
永诚王竟然让袁双卿对她的父亲做这种事,真的灭绝了人性。
张子忠越想越是气闷,从沉思中出来后,沉声道:“双卿,你想做什么?”
袁双卿深呼吸,别过脸去:“我一个人势微,有些事没有办法完成,师父,我要你先钳制住父亲,我便趁机给他喝我的血,我有些事……想要当面问他。”
“这……”
袁双卿拿出腰间的符箓,面露急切:“师父,没有时间了,那些人看我们长时间不上去,一定会起疑,今日之后,我想再见您无意于登天。”
张子忠闻言,也没有再说什么,接过了她手中的符箓。
袁双卿的那些捉鬼器皿进宫前已经被没收,这些符纸是普通的黄纸,撒上了几滴黑狗血,而这黑狗血是如何来的,恐怕也废了很大的力气。
袁双卿和他对视了一眼,确定对方已经准备好了,立刻走上前打开牢笼的门。
一打开,袁邺便飞扑向袁双卿,袁双卿连忙闪躲,吸引了袁邺注意力的同时,张子忠忽而暴起,直接将定身符打在他的后脑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