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双卿瞪大了眼,很是不可思议:“那他还有脸光复燕朝?”
长曦看着头顶那一片星空,莫名生出了些许感慨,良久,轻声道:“他只是需要一个起兵的理由,以此来抹去乱臣贼子的头衔。”
袁双卿愣了一下,大声抗议:“不要脸!太不要脸了!”
长曦看着她打抱不平的样子,有些忍俊不禁,摸了摸她的脸颊,柔声道:“多行不义必自毙,他们已经得到了惩罚。”
“嗯……”袁双卿不住地点头,抱住长曦的手臂,问道:“你觉得朱禧和永诚王谁能赢啊?”
“你希望谁赢?”
“唔……”
“干嘛,有那么不可说么?”长曦挑了挑眉,心里已然明了:“不用顾虑我,朱禧不是朱禀昭,再者说,这两个人其实都是朱禀昭的后代,谁赢谁输其实都一样。”
“也是……”
袁双卿转念一想,是这么个道理。
前线传来消息,朱禧在乌鞘岭起兵,北方一大片区域不战而降,那里天高皇帝远,永诚王的皇位没有坐热两天,手还伸不了那么长。
说到底大齐已经屹立三百年,朱禧才是大多数人们心中的正统皇帝。
更何况永诚王虽然也姓朱,却因为心中对先皇帝有怨气,没有想过复立齐国江山,否则也不会改了国号。
当年,永诚王还不是永诚王,只是长安的二皇子,与朱禧的父皇争夺皇位失败,先皇即位后没有杀他,而是赐名永诚王,给了一片不太肥沃的封地。
永诚永诚,先皇这是在讽刺羞辱他,叫他安分守己,永远诚服。
这都是朝中震荡的大事件,与袁双卿相去甚远,她此时正在去崇华公主墓的路上,临到长安脚下,已经接近傍晚。
袁双卿拉住马的缰绳,转头撩起帘子,问里面人:“进城吗?”
“进。”
袁双卿明显愣了一下,复又问:“墓……在城里?”
张一游用看傻子的眼神凝视她:“这么晚了,你还打算下墓?进城找个客栈歇歇脚,其他的事,明天再说。”
袁双卿狼狈赶路这么多天,确实心急见到长曦的墓地,想尽快了却长曦的这桩心愿,好让她毫无顾虑地跟着自己回家。
现在正值非常时期,到处都戒备森严,袁双卿驾着马车,身上还有武器,守城门的士兵不让进,她只好拿银子通融,这才能勉强被放进了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