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余杭红了眼,去看床底下:“林厌,别躲了……”
还是没有。
她哆嗦着嘴唇,伤心极了,三步并作两步爬起来,拉开她的衣柜。
“别躲了,别躲了,我不求婚了,不求了……你出来好不好?”
偌大的房间收拾得很整洁,其实能藏人的地方并不多。
宋余杭草草看过一眼,微风吹得门响,她跌跌撞撞奔了出去。
“林厌!”
走廊上空无一人。
她又跑去了她的书房,她最喜欢待的地方,兴奋地推开门,又扑了个空。
办公桌上静静放着一只没有落款,还未折好的千纸鹤。
宋余杭小心翼翼捧了起来,护在怀里。
“是你折的对吗?你一定还在的对吗?”她看着这只蓝色的千纸鹤,一拍脑袋,冲出门去。
“对了,阁楼,阁楼,她一定在那里。”
这里是林厌的秘密基地,常年锁着。
宋余杭没有钥匙,就用肩膀拼命撞着木门,从顶上落下些灰尘来,把漆黑的发染成了灰白色。
她的肩膀生痛,很快就磨破了皮,薄薄的布料沁出了血迹来。
宋余杭泄了力,跌坐在地,咬着牙,痛彻心扉。
“好,你不出来是吧?那我,我就……”她四下看了看,从地上爬起来。
“我就把你最心爱的衣服都扔掉,还有你的化妆品,你柜子里的酒都倒掉,还有你的千纸鹤……”
“你都不要……不要了吗?”
久久等不到回答的宋余杭像个得不到心爱玩具的孩子一样开始撒泼耍赖,蛮横无理地在她家搞着破坏。
她翻乱了她的房间,把衣帽间里的衣服扔到了地上,从酒柜里取出了昂贵的红酒打开来一边喝一边倒,被呛得连声咳嗽。
她流着泪,靠坐在了橱柜上,看着这一地狼藉:“你连我……也不要了吗?”
那个夜晚,她数不清楼上楼下跑了多少趟,数不清开了多少瓶红酒,数不清流了多少眼泪。
直到最后,拿铁锤砸开了阁楼的门,依旧是空无一人。她精疲力尽,就这样抱着一个酒瓶,躺在冰冷的地板上睡了过去。
次日清早,宋余杭头痛转醒,看着这满地狼藉,又后悔不迭。
“对不起,对不起,厌厌,得赶快收拾好,不然她回来看见一定会不开心的……”
她嘴里振振有词,去捡散落在门口的衣物,猝不及防间被一双皮鞋踩住了,拿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