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余杭想起了她身体里的柔软,眼神微暗,略有些僵硬地转过了脸,开火。
“十分钟后关火,别忘了,算了,我先去洗澡,一会出来自己关吧。”
说罢,脱了围裙放在料理台上,匆匆跑进了浴室里。
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林厌唇角微勾起了一丝弧度。
她平时一个人回来都是泡实验室,或者直接喝酒上床睡觉,要不就是夜不归宿,还鲜少有这样静谧的夜。
林厌靠在沙发上擦头发,落地窗帘拉着,燃气灶上锅炉滋滋作响,宋余杭刚刚做饭的时候把投影也打开了,声音开的小,正放着一部文艺片。
桌上摆着洗干净的圣女果,她盘腿坐在沙发上,一边看一边捻一个进嘴里,十分惬意。
不一会儿,厨房里传来了热气顶开锅盖的声音,林厌暗道一声“糟糕”,还来不及穿鞋就赤着脚往过去跑。
宋余杭正从浴室里出来:“别——”
林厌已闪电般地收回了手,烫得眼眶都红了。
宋余杭跑过去一把关了火,拧开水龙头,把她的手指拉到凉水下冲着。
“不是说了,等我出来关吗?”
“唔,太着急了……”林厌小声,把烫红的指尖放上了耳朵冰着,还裹着宽大的睡袍,看上去好小一只。
“没事,没起泡,明天就好了。”
宋余杭的目光落到了她的裸足上,一把把人抱了起来,林厌从善如流地缠上了她的腰,胳膊挂上了她的脖子。
她边走边埋怨:“什么时候能让我省点心,以后要记得先关火再掀锅盖,知道了吗?”
林厌点头,扯着她的耳朵吼:“知——道——了”
宋余杭扑通把人扔进了沙发里,耳根红了,冷着脸去收拾厨房里她留下来的烂摊子。
在林厌短暂的前半生里,还从未有过这样静谧又柔和的夜。
她的生活多半是危机四伏且充满波折的,年少时桀骜不驯,招惹了很多校外混混,她又不喜拉帮结派,因此上下学的时候就是她最危险的时候。
她常常背着书包在大街小巷狂奔,或者被堵在巷子口里围殴。
她打人的理由无非是看人不顺眼,而别人打她的理由无非是她又招惹了哪个长的还算顺眼的男生。
人多的话她揍不过,就瞅着有人落单的时候,抄起板砖就把人砸得头破血流。
打完就跑,从不恋战。
因此江城市各大学校的混混都恨她入骨。
她旷课迟到早退成绩一落千丈,抽烟打牌上网无恶不作,过早地融入了社会,过着腥风血雨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