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父母目瞪口呆,张大了嘴巴和眼睛,因为甄仁才的气势是如此的正义凛然,如此的真理在握。甄仁才看了看父母,拉住了母亲的手:「唉,其实我这一切都是为了你们啊。你们为了我能学成,把家产都耗尽了,还拉了一屁股的债。我怎么能不发愤图强,我怕啊,怕二老和我咱们一家三口当乞丐啊。为了能出人头地,我会竭尽所能去做的!二老放心!不过不要把这事到处去说,否则人家会说我绝情的,这不好。」
三人对视了很久,甄老爹两眼流泪,叹道:「儿大不由爹啊。」他母亲甩脱了他的手,和丈夫一起哭着进了里屋。是夜,两个老人哭了一夜,甄仁才也没法劝,只好在外边唉声叹气。
第二天一大早,甄老爹红着眼圈对甄仁才说道:「我和你妈商量好了,我们今天就走。你好自为之。」
甄仁才看了老爹好一会,最后他长长的叹了口气,说道:「也好。路费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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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天逸委顿着坐在发着湿气的稻草上,他有一次回到了禁闭室,与上次不同的是,这次手上被戴上了铁镣,牢门也被锁的结结实实的。
身体已经不像自己的,不是因为受伤,除了那一耳光,青城的师傅倒没有再打他,是因为他的心全乱了──天大的祸事砸在了头上,丢失寿礼的自责,如何丢失的迷惘,对后果的恐惧,让他的身体都要撕开了,连呼吸进鼻孔的风都如同刀子一样割着自己的头。
「天逸,吃午饭了。」赵乾捷把木盘放在地上,把米饭从栅栏的空隙里放进去,他们戊组几个和王天逸关系不错的被张五魁分配来看守。
「乾捷,不是我偷的,你了解我的,我不会偷的,肯定是那个钱庄,要不然就是那个小镇,那天我没带寿礼出去逛庙会去了,我该死,不,也许是路上,我解下匣子去路边方便,难道是振威镖师,不可能……」在墙角缩成一团的王天逸被惊醒了,疯了一样扑过来,扒着铁柱对赵乾捷翻来覆去,颠三倒四,毫无条理说着各种可能。
赵乾捷被吓了一跳,回过神来,看着一边脸肿的老高的王天逸有些伤心,他拉住王天逸的手说道:「不是你偷的,我们都知道。你先吃饭吧。」
赵乾捷安慰了王天逸好久,王天逸才终于不再念叨了,看着一夜化龙又一夜摔得鼻青脸肿的同门,但赵乾捷绝没有幸灾乐祸,他难过的很,因为王天逸发达的时候从没有忘记过他们,甚至还以德报怨。赵乾捷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打开来里面是个鸡腿,「天逸,你不是那种人,我们戊组的弟兄都清楚的很,这鸡腿你吃了长长精神,和掌门把事情说清楚,把冤屈说清楚。」
就在这时小屋的门开了,青城两人一起抬头看去,却全都惊呆了,只见岳中巅背负着双手,笑容满面的走了进来。
「猛将小哥,你也有今日啊。」岳中巅笑道。
第十节 替天行道(二)
王天逸只一愣,马上撂下饭碗,往后退去,他感觉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