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川秀插口道:「天逸,你走了之后,老十六却天天去山里苦练,和你那时候一模一样,现在脾气也大了,是不是你教他了?」
王天逸笑道:「脾气可不是我教的。我也不敢说教,就是老十六想知道我怎么练的剑法,我就告诉他了,你们不是都知道的吗?」
「难不成他想在剑法上练的跟你一样,你可是把上年的探花和榜眼打的和猪头一般,我看老十六不行吧?」
「不见得,」王天逸笑道:「江湖上也不是全靠剑法高超取胜的,杀场上瞬息万变,有时候头脑和敢拚命很重要。」
「拼命?」一桌子的人都呆了,好一会马师傅才瞪着王天逸问道:「要是剑法不如人,躲着走都来不及,要去拼命不是飞蛾扑火吗?」
闻听此言,王天逸眼前闪过自己一幕幕的血战场景,心中的豪气合着酒气一起冲上头顶,他又仰头干了一杯烈酒,冷笑道:「就算他武功好,但如果他看到你不要命,自己就先自怯了,你反而有机会。正是求活反死,求死反活!」
所有人都瞠目结舌愣在了那里,喧闹的寝室里鸦雀无声,大家都看着王天逸,像看着一只怪物。
就在这鸦雀无声的空当,一阵急促的脚步噗噗腾腾的由远及近的传了过来,接着范德远焦灼的声音响了起来:「兄弟们,抄家伙!出事了!」
大家不由都是一愣,站了起来,「哐当」一声门被撞开了,范德远喘着气冲了进来,他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都是伤痕,满眼却都是怒气,还没直起腰来就咬牙切齿的大叫道:「他们要弄残乾捷!抄家伙!拚……啊?天逸!你怎么……怎么在这里?」
王天逸却没管范德远看到自己的欲言又止,他瞋目叫道:「弄残乾捷?!!怎么回事!!」
原来范德远没见到王天逸,却已经知道他认识的贵人又来了,料想已经无大碍了,于是下山买了些东西,回来的路上,天色已黑,他为了赶时间抄竹林小路往寝室而来。
没料想在这人迹罕至的小路上,借着皎洁的月光,他却看到乙组的管英雄、童龙 、席布衣三人鬼鬼祟祟的在一口古井边商量什么事情,声音压的很小却神情激动。
就是这三个乙组的弟子揍赵乾捷的,青城弟子无人不知,和赵乾捷关系好的武艺不好的弟子遇到他们都躲着走。范德远却不似其他戊组弟子,他胆子也大,看他们可疑就悄悄的凑过去偷听。
「他妈的!我们现在要不废了赵乾捷就危险了!」
「是啊,当初看他不过是个戊组的废物,看他不为青城去投药,就打了他,谁料想这个废物居然要当岳中巅的长随了!」
「我现在都吓得睡不着觉了,早知道他能在岳中巅身边,给我一百个胆也不敢动他啊。」
「谁睡得着?!但是那天我们已经打的他痛哭流涕、跪地叫我们爷爷了,还能收回去吗!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