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不斩要发狂了,而王天逸好似疯了。
疯病比狂病要厉害。
于是狂气消退了,胡不斩的拳头中间有了空隙,但他的眼睛仍然血红。
王天逸嘲笑一般的笑着说道:「凶僧也怕死吗?」
「直娘贼!谁怕了!」
王天逸脸上的笑容瞬间消逝的无影无踪,他的脸结上了一层寒霜,他的目光猛地死死的咬住了胡不斩的眼睛,眼珠一样开始泛红:「不怕死的人哪里有什么穷途末路?!大不了一个死!在乎的是直娘贼孙子!!」
王天逸吼的胡不斩一滞。
一个手握铁拳站在岸边,一个看似闲适的躺卧山泉。
两个人再无声音,只有呜咽的山风吹过他们身边但两对目光却激烈之极的绞杀在一起,但一个是重压下的无序狂躁,一个是有备而来的视死如归,胡不斩的气势被压住了,面对对方那同样危险的挑衅目光,胡不斩心里泛起了一种无力的感觉,他大吼一声,转身重重一拳砸断了旁边的小树,这才消了一点心中的躁闷。
看到胡不斩转身断树,王天逸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这才发现自己心脏剧烈的跳动让胸口的水珠跟着乱跳。
只有他自己知道,刚才因为紧张调动起来的气血把他胸膛都要挤爆了。
就像面对一头野兽,只要一个应对不好,凶僧和他之间马上就会爆发一场血肉横飞的搏斗。
砸断了小树,胡不斩恨恨的低下头,问道:「你倒认识沈家那群混帐,你打算投奔他们?」
「呵呵,」王天逸笑了起来:「我知道的太多了,他们没来找我,我已经烧了高香了,你见过谁人送上门去求别人灭口?」
「那你打算去哪里?我跟你一起走!」
闻听此话,王天逸脸色阴暗下来,他牙齿来回磨了很久,那是因为对未知前途的恐惧,好久他开口道:「我必须马上回家接我父母!然后去个没有江湖的地方隐居起来!」
「唉,」胡不斩想了一会,叹气道:「我现在倒希望你是个孤儿了。」
「谁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王天逸从水里一跃而起,穿起了衣服:「必须赶快!这周围都是青城的地盘,到处是他们的产业和人手,慢了,我父母就危险了!」
「快不了,」胡不斩脸色铁青道:「兔子不吃窝边草,我们先得徒步走到离青城足够远的地方,才能开始搞马匹什么的。否则很快就被知道去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