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下面还有字。」那曾一净站在下面提醒一句。
刘三爷定睛一看,最后居然是「绝密」二字!
他一把推开师爷,惊魂未定地审视了那人足足一盏茶的功夫,才轻轻地问道:「我有什么可以为您效劳的没有?」
「我来领职。」
刘三爷点了点头,四面一看却发现大白天根本没有什么蜡烛,按照规矩,当着那曾一净的面把信纸慢慢塞进嘴里,嚼了嚼,一骨碌咽了下去。
直到那人走了,刘三爷还在发呆,好像盘腿长在了那太师椅上。
屏风后一个妖娆的女人半裸酥胸探出身来,香风中檀唇微启:「三郎,奴家等你呢……」
「滚!」刘三爷怒吼起来。
(第二部 卷七 洪门三叠 完)
【·第二部 卷八 建康纵横·】
第一节 看门称职
刘三爷赤裸着身子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天色才刚亮,十年前他每天不仅是这个时辰起床,风雨无阻,而且酒色不近、戒律森严,那个时候他要练武,但十年后的今天,他靠着武功得到今天的一切后,反而再也起不了这么早了,今天的早起只是因为昨夜陪上司,酒喝得太多了,醉得象一滩泥,连家都没法回,就在自己管的青楼上面歇息了,此刻头疼、口渴的要命。
叫来丫鬟喝下一壶水,刘三爷推开雕花木窗,建康温洋洋的晨风马上拂在了肌肤上,他这感觉才好了点。
长吸了三口清新的晨风,刘三爷站在窗口伸起了懒腰,但只伸了一半就嘎然而止,因为他看见了楼下的跪着擦台阶的一个家伙。
他穿着看门人的服装,领着看门人的薪资、干着看门人应该干的事情──在晌午以前清洁前楼的一切地方,但就这理所当然的事情,刘三爷恰恰就觉得不正常,只因为干这事的人太过匪夷所思──半年前来领职的曾一净。
区区一个看门人何至于能拿着绝密信笺?要知道那种信笺以自己的级别也是只听过没见过;为什么来的时候浑身是伤,养了三个月走路才不瘸了;他究竟是什么人?这些问题就如一根根鱼刺扎在刘三爷喉咙,一想起来就浑身的不舒服。
要知道混武林讲的是消息灵通,在外边做事一样,在帮派里面也一样,得知道谁有埋在土里的元宝谁是倒霉的黑乌鸦,这才能长袖善舞、左右逢源。
管着一条街的刘三爷平时是绝对的消息灵通,他从赌场青楼、客栈中经常可以听到别人永远无法听声到地传言、谣传乃至真相。但就曾一净这个人他什么也不知道,而偏偏这个人就在他手下。所以一看见曾一净,刘三爷就恨不得掐着他脖子抠着他眼睛让他全招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