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刘三爷恨恨地别过头去,满面堆笑地对哈欠满面的苏晓搭话:「苏爷,马上就是武林大会啊,我这心里害怕啊。」
「切,你怕什么?」
「不是有一大半客人要由我们长乐帮来接待嘛,这这个这个」刘三爷满脸不安。
对边的俞世北接过话茬:「这是大好事啊,我听说上面和慕容秋水还有他哥谈了好久,才拿下我们和慕容一起举行大会这事情,不是还开了庆功宴嘛,老刘你怕个屁啊?」
刘三爷一摊手:「你们二位是事不关己,可是那些人肯定有一部分要住在我管的那几处地方,你想啊,说好听的是武林豪杰,说难听的就是高手痞子,闹事都是行家里手,无论在我的酒楼或者青楼,赌场,对对对,我最怕赌场,要是在这些地方闹起事来我怎么办?平日里可以打将出去,现在都成了贵客了,我谁敢得罪,想想这个,我脑袋都大了。砸了我的地方,赶了我的客人,这损失弄不好要我来赔,我每年才抽成那么点油水,弄不好这几天把兄弟我几年的积蓄都赔进去。」
听刘三爷这么一说,俞世北呲着牙半天,好久才道:「对啊,我以前光想着人来多了,长乐帮脸上有光,现在听老刘一说确实不好办呐。」
「哼!」苏晓冷笑一声,抬起他肥胖的手指指着俞世北说:「这都是小事,再能闹不可能把场子砸光吧?关键是饮食起居我们长乐帮要出大头,这笔银子可海了去了!黄帮主最近因为这事闹牙疼,睡不着,半夜把我叫过去陪他聊天!」
「银子?我们近年和沈家还有慕容通商,生意越做越好,银子应该不成问题吧。」俞世北吃了一惊。
「告诉你,不比当年。」苏晓耻笑一声,指着院里的那些年轻人说道:「看到没有,年年招人,花得越来越多,但收得是越来越少。以前招个战士,平均下来最少给帮里带回来几千两银子收益,现在情况是拿刀的和拿算盘的滚雪球般的越来越多,但一个战士能给帮里赚回的钱反而不及当年的二分之一!人难养啊!」
「战士太多了。最近战斗也少了,养那么多战士没用了。不去做打仗生意,天天吃喝玩乐拿那么多工钱,还不是靠我们养着!」刘三爷现在是玩算盘的,不顾自己以前也是拿刀的,秉着到什么山唱什么歌的生意人态度,皱着眉头对吃闲饭的刀表示了不屑。
「是啊,建康这边是整不起来,扬州那边是整不下去。他妈的!」苏晓恨恨地骂了一句,旁边俞世北尴尬地咳嗽了一声,却不接话了。
刘三爷也识趣地干笑了几声,也一样不敢说话。
他们两人都没有苏晓的资格老、位置牢。所以苏晓敢骂,他们不敢吭声。
「建康这边整不起来」,指得是少帮主这边的武力一直人多而战力不强,颇有点乌合之众的味道,而「扬州那边整不下去」,则是指易老的暗组,暗组花费巨高,帮里出钱养着,还偏偏有点尾大不掉的意味。
正在上面气氛诡异的时候,场里发出一声惨叫,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跟了过去。
一个锦袍队成员捂着脖子摔在地上,刚才的惨叫就是他发出来的,他的对手是个剑眉入轩的英气少年。此时长剑插在地上,自己却双手抱臂,看着对手在地上滚来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