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乘出租车,一个人径自朝对街走,在街角转了弯,进了一家租车行,不一会儿,女人神情沮丧地出来。没有驾照是租不了车的,我不知道她会那么没常识。
她只好乘出租车。载她的那辆车先回转,继而往北开。我让司机跟着转弯,跟着朝北走。但是我的司机对跟踪这种事相当不以为然。
“先生,那是侦探小说里的把戏,我们可不兴这一套。”
我给他一张五美元的钞票,外加一张长四英寸宽二又二分之一英寸大小的执照。他检查一遍,确认无误后才抬头看路。
“好吧!但是我会跟车行报告,”他说,“他们可能会通知警察局。这是我们这里的规矩,兄弟。”
“真是我梦寐以求的模范城市,”我告诉他,“你已经跟丢了,他们在前面第二条街左转了。”
司机把执照还我。“跟丢了?”他简短地回道,“你以为我这部双向无线电话是干吗用的?”说着便拿起电话。
他从阿什街左转,上了一零一号高速公路,涌入车流之中。并以四十英里的时速缓缓前行,我只好盯着他的后脑勺。
“放轻松!”司机扭过头说,“这五美元是我的小费吗?”
“没错!为什么你叫我放轻松?”
“他们要上埃斯梅拉达去,那地方靠海,从这里往北去大约走十二英里;除非他们改变主意——就算是,也会有人通知我,那条路最后通到一家连锁旅馆‘朗齐奥·德斯坎萨多’,就是西班牙语里‘放轻松’的意思。所以你就放心吧!”
“他妈的,那我根本不必叫车跟踪嘛。”我抱怨道。
“先生,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我们又不是卖零食点心,你想退就退。”
“你是墨西哥人吗?”
“我们不这么叫,我们说自己是西班牙裔美国人,我们都在美国出生、长大的,有人根本不会讲西班牙语。”
“真可惜,”我用西班牙语说,“你们的语言很优美呢!”
他转头对我咧嘴一笑,“兄弟,你的说法,恐怕只有你自己相信吧。”
我们一直朝多伦斯海滩开去,过了海滩转向岬角。司机不断拿起无线电话机跟人对谈,突然转头对我说:“你要不要让对方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