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我心头隐隐觉得,三叔让我们来这里,绝对不是表面上的那么简单,几人商量了一下,从包里掏了一把香出来,点燃之后见个棺材弄条缝就朝里头塞,用符纸在周围摆了个九字圈,意思是上供之后表明诚意,因为怕留下痕迹,几个货又故意用灰尘把符纸盖了个全。
一群人就躲在瓦房里头,大家心头都明白,昨天已经是露了脸,只要一出竹林,稍微接近一点房子多的地方,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要被逮。平城那镇子就像个铁桶,我们现在的地方连桶边边都没摸到,三叔这做法从一个方面来想也有道理,一直躲到半夜的时候,火生说三叔让我们等,我问这货到底等什么,这货自己也不晓得,在烂义庄待到半夜,瓦房里头又潮又湿,周围一片安静,如果有人看到此时情况,肯定魂都给吓出来,二十来口棺材放在旁边,几个静悄悄的就像鬼一样缩在地上不说话。突然,“小爷。有东西。”
我眼皮子打架,正想说这儿的亲戚朋友都看了我们一天咧,多看两眼你慌个求,然后猛的清醒过来,就在我们眼前,下午放在门口的一张抵门符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是燃了起来,火光在瓦房里头一晃一晃的。
我心头一惊,来的时候就拜过地气,给过供品。这瓦房棺材和竹林头的玩意怎么可能把这东西弄燃?狗日的难道没做到位?
一个汉子摸到门边,透着缝往外看了出去,我瞅着这汉子脸上露出吃惊的神色,两步走过去朝外头一看。汉子的声音有些急,“这么多,喂东西估计混不过去。”
“小爷,怎么办?”
我回头看了一眼周围,短时间大脑一片空白,突然,瞅着周围那黑乎乎的棺材,我快速的说了两句。火生声音很小,“小爷,这东西我有。”
说完一手伸进裤裆,瞬间掏出来几枚铜钱。“这些都是过了坟的。”我在心头猛骂了一句锤子。几人拿出根香搓成香灰裹住铜钱往嘴里面已塞,瓦房里头再次变得安静下来,人影一个没有,我躺在地上,黑角贴在颈子后头,不是害怕外面的玩意,而是码不准这外头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来头。上面就是黑乎乎的棺材,虽然心头明白这里头的“亲戚”早就出了门,但多少还是心头有些渗的慌。
我把眼睛朝着门口撇了撇,几个“人”慢慢的走了进来,人影就在这屋子里头晃荡,就在地上走来走去,我大气都不敢出,虽然有棺材气和铜钱藏着,外头的玩意有没有什么其他的手段,主要是,这些板板很明显是冲着这地方来的。
过了好一阵,终于,外头的影子逐渐消失,这周围本身就冷,靠感觉我不确定,用眼睛看清楚之后才下意识的松了口气,刚转过头,一张苍白的脸正好和我四目相对,就在这棺材底下,两个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