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一个月前才回过砖街,呆了两天时间就立马又出了门,走的前一天晚上这货提了两瓶酒来跟我对扯(喝)。当时就坐在古董店的院子里头。
“屁娃,老子发现你最近对我意见有点大,我们叔侄两个有什么话不能沟通的?别以为老子不会察言观色。”
这货叼着烟,瞥了我一眼,见我一直都抵着个脑壳没说答话,这货狠狠的吸了口烟,“屁娃,你屁股一板老子就知道你要屙干还是屙稀,那祝家女娃有什么要不得?那脸蛋那身板,配你个屁货绰绰有余,老子帮了你个大忙咧。”这货喝了一口酒,笑的相当放肆,还顺手扇了我脑壳一下,我没说话,就抵着个脑壳闷着喝,半瓶酒下肚多少有些晕乎,我妈给我打电话的说的那些话再次浮现在耳边,“儿咧,你叔把证给你扯了吧,那证你得收好,这东西重要的紧。听你三叔说你们都在砖街一起住了那么久,我就说嘛,这种事那需要人教,生米煮成熟饭那自然的很,那姑娘大户人家舍得下这身段,你可不能对不起人家。我把户口本给三娃,让他交给你自己去扯,前几天我才听说是他帮你扯的,儿子,你叔那性子你不知道?我估摸三娃光棍这么多年,连那证是什么样都没看过,这回他帮你办手续,估计是是想抓住这唯一的机会去见识一下这过程,你想想,除了你是他侄儿肯让他帮忙,谁能把这么重要的事儿交给他?他自己又不争气,找不到婆娘……三娃咧……挨板的光棍货,差点带坏我的儿……”
几个月前我妈最后那口叹气声,直接憋的我难受。
我晕晕乎乎的抬头看了眼三叔,当时就吓了一跳,先前这货手里的那一整瓶白酒居然只剩下一点,这货喝的眼睛都有些睁不开,嘴里嘟哝的念着什么。我的眼睛落在了三叔肩膀的位置,我知道这儿常年绑着绷带,这货这晚上估计是喝酒没来得及换,那出衣服往外透着黑血,里头的绷带早就被浸了个透。
我顿时清醒了不少,几步冲到三叔屋子里,麻利的翻出一包布带,回到院子里头给这货重新包上,三叔醉的不轻,拿着个瓶子不肯松手,嘴里头还在嘟哝的念。
“狗……狗日的现在的人审美观都变了……以前都喜欢沟子圆大的好生养,狗日的现在整返了,大的反而还觉得不好看。”
拆开这货肩膀上漆黑的绷带,一股恶心腐臭的味道呛的我不行,我第一次瞅见了这货这只肩膀的全貌,几乎整个肩肘子都已经烂了个完,一块块黑肉就那样生在上面,发出阵阵恶臭。一时间我只觉得两个眼睛有些发酸,手里头的布包差点掉到了地上。我吞了吞口水,“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