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北上的火车坐了七八天,天气越来越冷,眼看着还有一天就就到东北,土才坐我对铺。压根就没心思睡觉,“小爷,这卖根子的真的碰到过老爷子?”
我嗯了一声,其实心头不比土才这狗日的安稳多少。火车吉卡吉卡的开,我看着窗户外头黑乎乎的一片,满心思的都是关于爷爷带的那几句信儿。来之前,生生的盯了这叫全德发的货两天,似乎看上去真的只是个倒山货的生意人。不过老鬼电话里头的意思,似乎还是不放心这人,一定要带着这货一起去。老鬼的心思多,这事儿又是这么多年来,爷爷第一次有消息。按照老鬼的性子,这次是及其的慎重,肯定不会放过这人。而且时间已经过了三天,我老汉肯定也就也知道这事儿,这回出门,压根就没人过来拦我……
此刻,我坐在火车上头。听到一个消息之后我吓了一跳,因为这时候的北边,甚至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不晓得多少个地方,居然已经是闹出了天大的动静。
我们还在火车上头的时候,完全想不到,一个消息就已经是在道上传了个遍。据说有一群土贼摸进了某个山脉的一处,最后连命都差点丢在了里头,逃出来的人没剩下两个。说是那山里头埋着个大斗,被这群土贼无意中摸出来的,下头藏着的东西骇死人。
还没下火车,土才就开始一个劲的打电话。我在一旁心头也急得不行。
“小爷,这他娘的还真是邪乎咧,这信的说的那地方,像是就是我们要去的地儿……”
我嘴里头的烟把直接掉了下来,“锤子哟。”
要说这土贼道上的消息,绝对不可能传出来。哪怕是倒斗死了人,都是各自闷着骂坟头赢。但这回听土才这口气,像是这信儿传的特别快。
这一回自从我离开砖街那一刻开始,整个事情表面上看上去没什么,但其实已经是处处带着蹊跷。
终于,我们下了火车,到的地方是个小镇,从下地开始一群人就冷的直哆嗦。我外头加了两层棉袄,抽烟说话全都冒白气。一群人里头只有全德发很适应气温变化,边走路边嘴里头还是一个劲的说话,一旁的德胜抖着憋了憋嘴巴,看着全德发的神色明显又多了几分不爽。
“几位老板,说出来你们都不信,我承包的那地儿,在这山脉的中断,离这儿都还有两百多里,平时路不好走,我平时都是半年出来倒一次货,得顺着这条河走。”
我们一群人沿着已经快要结了冰了河进去,全德发找了个车。东北这块倒是有拉车,从河两边朝里头看,隐隐还瞅得见视线尽头白顶子的山,而且越往里头周边就开始逐渐出现山坡,不过大多都一片荒芜,几个人蹲在上头哈白气。我一下车就瞅着周围,现在看起来这地方的山到不是很高,上头的树都还留着白顶子的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