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什么都放弃了。最近我还觉得对不起被我逮住的那些罪犯。我真蠢,我干嘛那么认真,干嘛得罪那么多人?小马你也记着点儿,干咱们这一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得了。”
“你在说些什么呀。你这岁数应该说是正当年啊。”
“什么,你说我正当年?”
年轻人的这句话,弄得老刑警哭笑不得。
“我说小马,一个人衰老并不在于他的自然年龄,而在于我们所处的这个社会。也就是说,这个社会使人衰老。你看,过不了多久我将被撵出这个部门。正像你说得那样,正当年的岁数就退休了。从此以后我将成为一个无业游民,整天无所事事,过着惨淡的日子。我吃这碗饭已经二十五年了。这些年,我是个象棋盘上的棋子,到处挪动,挪来挪去,最后挪到丽水小地方。我很羡慕你。看见你,就想起我的年轻时候,充满朝气,敢闯敢干。你现在多大了?”
“三十五。”
“再过几天就要三十六了。可为什么还不结婚?”
“结过了,后来又离了。”
“是吗,我还以为是未婚小伙子呢。”
“二十九岁时离过一次,去年又离过一次。”
“什,什么?离过两次?”
老刑警简直不敢相信年轻人的话。可年轻人却满不在乎地答道:“就算是吧。”
“怎么搞的,年纪轻轻的,离过两次婚?”
“一开始是也出于好奇,可后来觉得太麻烦了。”
“傻小子,再麻烦也不能离两次婚呀。两次结婚两次离婚,简直不可思议。”
“怨我不慎重。”
“有没有孩子?”
“有一个女儿。”
“谁来照看?”
“我母亲。”年轻人毫无顾忌地说道。
“真是不可思议。”老刑警嘀咕着摇了摇头。
“咱们还是谈谈这次的案件吧。金老师,你有什么高见?”马刑警突然掉转话题问道。
金刑警眯起眼睛看着天空说道:“要破这个案子,我看并非易如反掌的事,当然这是我的直觉。但凭我多年的经验,我的直觉没有错。目前连被害者的身份也没有查出来,怎么去破?”
“可也是。”
“小马,你是怎么想的?”
“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什么成形的想法。倒是有那么几件事,我觉得有必要引起注意。”
“都有哪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