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那个人填的。”
马刑警仔细地看了一遍住院手续单。住院患者的姓名写成金大植,患者保护人写成金哲。征得院方同意后,马刑警没收了那张卡片。
走出医院,马仁径直来到警署,向当地警官说明案情以后,要求查寻当事司机。这是一座乡下小镇,出租车不过二十辆。所以寻找当事司机易如反掌。搜查令下达没过一个小时,当事司机便来到了警署。
“……有一个大肚子嫂子乘上我的车,说要上阳地村。那时大概是十二点钟。到村口,我看见有人倒在地上,旁边还站着一个人。那个人大个子,穿着登山服。他说有人突然晕倒在这里,要我帮忙赶快送到医院。到了这个分儿上,也不能见死不救呀。反正村子也快到了,我就让那位嫂子下车走回去,然后装上伤员和那个人回到了镇里。我看到那个人扶着伤员走进医院,就开车回去了。”
司机反复强调穿登山服的那个人面容和蔼、见义勇为。他还说那个人给自己付了丰厚的车费,赞不绝口。
迟来的戒严令下达到这个偏僻的山村。警方尽管提供罪犯详细的相貌特征和穿着打扮,尽管设下层层关卡,可罪犯的踪迹好似被大雪覆盖,来无影去无踪。
对这种马后炮似的戒严,马仁并没有寄予多大的期望。他的期望反而寄托在别的一个地方。马仁所期盼的消息还得等几个小时才能传到。他重新回到老金的病房,在那里等待重要情报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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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 老母作证
直到傍晚时分,金刑警才苏醒过来。他向马仁谈起了自己的遭遇。因刚刚受到过强烈的冲击,他说话非常吃力。
“……那是一个身穿红衣服,头戴红帽子的人。他身背行囊,走路特别快。看他花白的头发和满脸的灰白色络腮胡子,年龄大约在五十岁以上。他脸色发黑,目光仁慈。我以为他是冬季登山爱好者,羡慕不已。我问他是不是阳地村人,他说不是。看到他那一身装束,我又问他是不是登山回来,他说也不是……”
马仁屏住呼吸听他讲话。金刑警的叙述断断续续、勉勉强强地维持下去。他的声音很微弱,稍微不留意就听不清楚。
他叙述的内容一波三折,令马仁听起来惊叹不已。当听完老金的遭遇,马仁才觉得自己的内衣已被冷汗湿透了。
“……他完全可以杀死我,可他并没有那么做。不仅没有杀死我,还亲自把我送到医院。他为什么那么做,真叫人琢磨不透。”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那个家伙实在是太厉害,他根本不给我还手机会。我连一个手指头都没有来得及动弹,就被他收拾成这样。即使我有过还手的机会,也根本对付不了他。他的力气大得惊人。我从来没有见过像他那样的大力士。他真是个可怕的家伙。我挨到第一脚,就觉得浑身都散架,几乎失去了反抗能力。他的力气足以一脚踢倒一只大老虎。真是个凶猛的家伙。可我不理解他为什么又把我送到医院。”
“如果你不检查他的行囊,也就不会遭这个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