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恶心。”
如果江怀棠此时能分清梦境与真实,一定会讶异向来疼爱女儿妗仪夫人为何能一脸嫌恶地对她说出这种话。
“诶呀很正常嘛,毕竟刚融进了星君的骨血肉。”站在妗仪夫人旁边的,是一个穿着过分宽大的黑袍、脸上带着b头还要大两倍的乌鸦面具、无论是听还是看都分辩不出是男是女的人:“您还是注意下您的言词比较好,虽然‘它’还在混合期,但是已经有了自己的思想,也能听懂一些话。”
妗仪夫人抬了抬下巴,双眼微眯,神情高傲,语气中尽是轻蔑:“那又如何,这东西还能伤到我不成”
“啊不是,我不是怕您受到伤害,您怎样都无所谓。”乌鸦面具解释道:“可能是因为混了星君的骨血肉,‘它’的脾气特别暴躁易怒,可能气着气着就炸了。”
“所以为了星君的宏图霸业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被迫推迟,请您不要再对‘它’说一些刺激x的话。”乌鸦面具抱着手臂,道:“您可以把‘它’换成是星君,您觉得哪些话您说出来会立马被星君打至消亡的,就是‘它’听了会生气的。”
待这番从语气开始就充满了不尊敬的话语说完,妗仪夫人的表情已经不能用不太好来形容了,但乌鸦面具也没有安抚她情绪的意思,反倒是给妗仪夫人正熊熊燃烧的怒火舔了一把柴:“还是请您快点离开这里吧,您在这里什么用处也没有,实在是很妨碍我。”
妗仪夫人何等尊贵,从降生到这个世界开始,她每过一处,那里的神袛就算不点头哈腰也要态度恭敬。拥有这样尊贵命运的她,哪受得了乌鸦面具三番五次的轻视,当即便要给这厮一个教训,让他知道知道什么叫做主尊仆卑。
“您是要动手打我么?”教训乌鸦面具的想法才在妗仪夫人脑中转了一圈,乌鸦面具就从她的表情中预料到自己要挨打,于是先发制人地搬出紫恒星君江淮南来为自己撑腰:“您要想好了,我既不属于紫薇恒,也不属于灵族,我只是只属于星君一个人的手下而已。”
一句说完,乌鸦面具又道:“您出手打我没关系,但我希望您能轻点,毕竟我不擅长争斗,以您的力量,一不小心打死我也是有可能的。”
说着,还缩了缩脖子,一副认骂认打的模样。
江怀棠就这么看着这两个人。
妗仪夫人江怀棠很熟悉,乌鸦面具江怀棠也曾在江淮南身边见到过一两次,可江怀棠就是觉得她们很陌生,像是处在两个世界、从未有过交集的三个人。
这两人就像是一幕正在江怀棠眼前表演的戏剧,妗仪夫人与乌鸦面具都是舞台上戏子,栩栩如生地演绎着这场江怀棠从未见过的戏剧。
江怀棠身为看客,就像是亲身经历过一样,居然对这场b真至极的戏剧竟然产生了代入感,好像她就是那个被妗仪夫人说作恶心的东西。
双手的手心突然传来针扎似的的剧痛,画面向下一转,一个巨大的肉团突兀地闯进江怀棠的视线。
肉团上插着七八根管子,红色不知名的液体或是其他被这些管子输送到肉团各处,看着就像是跳动的血脉。
被针扎的剧痛渐渐隐去,取而代之的是轻微的瘙痒。
虽然一种是痛一种是痒,本就不是一种感觉,但江怀棠总觉得先前的痛觉没有丝毫实感,就像是曾经发生在脑海中过了一边一样,但痒感却是十足的真实,江怀棠甚至都听见了某物的舌头舔舐在她掌心的声音。
江怀棠猛然惊醒,与对面的自己四目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