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愈加深信此妇人必身怀绝大秘密,不然怎会中此奇毒?为了宝藏,我耗尽心力,熬制了诸多药物与那妇人服用,只可惜,药石罔效,治了三个月后毫无转机,这妇人腹中胎儿愈来愈大,躺在床上的身子却瘦可见骨。我本待放弃,让这妇人自生自灭。不过,此时我的娘子却起了恻隐之心。说来也巧,我与娘子成婚六年有余,居然未能育下一儿半女,娘子便想把这妇人腹中胎儿收为已出,反正这妇人在我家暂住这几个月,也无外人知晓,我便应允了。”
“果然月余之后,这妇人便发作,十分艰难的产下一名女婴,”何于夫转头看何品秋:“那便是你--品秋!”
二十六 迷雾重
老孙头一把拎起何于夫前襟,嘶声道:“那我内人呢,你们把她怎么了?”
何于夫冷冷将老孙头的手推开,整整衣襟:“这,与我无尤,她本来身子就极为虚弱,生产之后,出血不止,不久便死去了!”老孙头听了呆坐于地,又问道:“那你们将她葬于何处,可有带品秋去拜祭过?”
“哈哈哈——”何于夫狂笑一声,牵动腿上伤口,面上露出痛颜:“我何于夫本就是个小人,怎会为你那无可用之处的内人安置如此周到,不过找块空地草草埋了便罢,如今我也不记得葬在何处了。”边说边歪歪的倒起来,将那幅画藏入怀中:“夏大小姐,该说的我已说了,现时可以走了罢。”微雨点头,那群侍卫自动让出一条路来。
何于夫面有得意之色,仗着有一点武功底子,忍痛一跛一拐的向赏花厅方向走去。刚走出不过三五步,突然浑身一颤,转头手指微雨,满面狰狞痛苦之色:“你,你,好毒!”倒退两步,轰的倒地,身子丑恶的扭动几下,继而再一动不动。老孙头一惊,几步合作一步跑上去,只见何于夫双目紧闭、口鼻流血,面目狰狞,一探鼻息,已气绝身亡,不由得惊叫道:“他,他,怎么死了?!”抬头见微雨已在身侧,面现诡异神秘的笑容,见她轻启朱齿道:“我明白了,不是我立意要杀他,只怪他太过贪财爱宝!”
还在诧异中,微雨已从何于夫怀中取出那幅画卷,道:“玄机便在这幅画之中!”又对老孙头说:“你且看看,何于夫身上还有甚么异常症状。”
老孙头将何于夫尸身的衣襟翻开,细细检查一番,奇道:“噫,他身上遍布紫斑,尤以左手手指处为重,竟和,竟和……”正在思索间,未有说完,微雨已接言:“竟然和他的妻子——我的姑母何夏氏死后尸身上的紫斑一模一样,是吧?”
老孙头豁然开朗,连连点头:“不错,不错!”
微雨面有喜色:“我一直思忖姑母之死大有蹊跷,如今各种线索一串连,原来如此简单。”提起那幅画,侧头问何品秋道:“品秋,当日这幅画是你们一家三口盗的,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