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秋晨情绪也不高昂,原本以为是出外办个小公差,没想到下班时间严重超时,还遇到这恶劣天气,真是够郁闷。
“嘣!”车外突如其来一声巨响,车子瞬间失控,往前猛冲了一下。
她吓了一跳,抓紧扶手:“什么响?”
罗关北不自觉骂了一句脏话,她看向他,眼神有惊惧有疑惑,他开口:“应该是爆胎了。”
她无法控制地低低啊了一声,天有暴雨,还遇上爆胎,离市区还有1个半小时,有比这更倒霉的吗,她看向他:“那怎么办?”
“车上有备胎”,罗关北打了双闪,小心地把车子挪到一边,入了P档,“等雨小了,我换一下车胎。”
“好吧。”她只得答应。
两人安静地坐了十几分钟,雨势却没有减小的迹象,王秋晨觉得浑身不自在,只好低头玩手机。如果有人问她,和另一个人坐在一起一直不说话是什么样的感觉,她会说“压抑到想爆炸”,她把这几个字发给张小小,但张小小可能在忙,并没有回复她。
罗关北不近视,车里是暗的,但王秋晨的手机屏幕是亮的,他扫了一眼便看到了她发的内容。他也想爆炸,是烦躁到要爆炸,感觉今天就没顺利过。上次车胎扎了钉子,他就已经去补过一次胎,这次好了,直接爆了。如果他爆了也有人能帮忙补好的话,他也想爆。
他调整了座椅位置,稍稍向后靠了一下。天要下雨,车胎要爆,他只能听从老天的安排,在这荒山野岭熬一熬了。
她把手机放在怀里的包包上,抬头去看他,还是忍不住:“要是一直下雨怎么办?”他们总不能一直在车里大眼对小眼吧?
他当然知道这雨一时三刻不会停,问题是除了等,他能怎么办?他看了她一眼:“再等等。”
她也有些累了,轻轻叹气,把头靠在头枕上。他用余光去看她,这是她第一次在他的车上表现出没那么紧绷的肢体语言,他突然开口:“是不是觉得,但凡遇上和我有关的事情,都特别倒霉?”
她愣了一下,她是觉得很倒霉,但她倒是没有想到是因为和他有关才倒霉。她想了想,尽量回答得安全、体面:“突发情况,谁也不想的。”
谁也不想的。是呀,她不想,他又何曾想?他忽然觉得也许该了解一下这个女孩的心思:“老高今天问我,你问陈寄然的工资?”
她的心咯噔了一下:“嗯,本来今天要做工资表的。”
他问得直白:“你不敢直接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