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他的语气,忽然想起了那个下着暴雨的午后,他那红了的眼眶。她低头沉默不语。
“不过我敢承认,是因为我有最后一个跟你交待的底牌”,他盯着她的头顶,灯光下他能看到她有两个小小的发旋,“我没碰过她们任何一个,从来没有。我高尚不到哪里去,但也有我的原则。你判我死刑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我要行使我最后自我辩护的机会。”
她抬头:“没碰过?那为什么又要花钱?你不会算账吗?”
他突然觉得这个世界有些可笑:“对啊,我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也想知道,可能我要让他们觉得我和他们是一样的人吧。”
她语气仍然有怒气,但已经松动:“所以,你因此觉得自己特别理直气壮吗?”
他察觉到她语气里的松动:“我从来不理直气壮,等我掌握了主导权和控制权,我也不可能再那么做。”
她扭头:“那什么时候你才能掌握主导权、控制权?”
“这就是我今晚要出去的原因。你还记不记得,我以前跟你说过,我会努力让北朗撑得更久一些的。”
她当然记得。
“我一直在努力。”
她觉得,自己好像又要轻易被他说服了。她摇摇头:“算了,你太能说,我说不过你,你太复杂了,我跟你不是一个层级的,我要睡了,你快走吧。”
“我跟你说了这么久,你就给我这个回答?”
“不然呢?这个,那个,又一个——”她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但她不知道他能不能理解。从下午他接到那个电话,两个人原本一触即发的激情被临时摁了停止键开始,她就想过了千万种方案,是不是要分手,如何提分手,是不是该辞职,要投哪些公司,她的情绪已经积累了一晚上,她真不想又被他抢过了主导权。
她想再说话,他却趁她一恍神,稍稍用了一下力,被抵住的门瞬间被推开,她正想抗议,却被他整个抱起,他转身用脚踢上门,抱着她,低下头就把她吻得严严实实。
她想挣扎,却又在下一秒放弃了。她想,糟糕了,他又占上风了。她含糊地趁他略微放开的空隙说话:“你今晚没喝酒。”
“没有。”他的吻已经下落到她的颈脖。
她用力推开他的头,和他眼睛对视:“那你早点回去。”
他掩饰不住失落:“不可以?”
她说:“我们说好的”,由她决定他们之间的进度。
他站正身,深深吐了一口气:“那,行吧,我走了。”
她看着他,还以为他会趁机再耍赖皮的,没想到如此顺利就说服他离开,但听他又说:“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电话要接,还有,别轻易把什么老板什么员工的话再搬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