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样的信息可比陈新岸最讨厌的枇杷糖浆还要难以消化下咽,这简直颠覆了陈新岸的生活,如果梁晋真的是喜欢自己,那过去的所有记忆都将被自己反复咀嚼思索。
说句实话,陈新岸觉得自己有些接受无能。
想到这些,他就不敢见梁晋。他真的是不知道要如何面对梁晋,所以才会半夜打车回去。
梁晋找了整间屋子都没有陈新岸的影子,他深深地叹了口气,喉咙沙哑的不行,只好起身去厨房倒杯水喝。
想想,这么多年,所有与陈新岸有关的坏事都会成为自己的噩梦,无论是大学时陈新岸踢球被人铲伤,还是一起旅行时陈新岸迷路走散,亦或是陈新岸因为别人而跟自己疏远。
梁晋是喜欢安静的人。可此时此刻无边的寂静围绕着他却让他觉得喧哗。
当所有的情绪涌上心头,得不到的不甘,怕失去的恐慌,除了自己,没有人能理解。
他这辈子没喜欢过女孩,第一个喜欢的人就是陈新岸,这辈子最后一个喜欢的人应该也是他了。如果,真的,陈新岸不愿意,他能怎么办,把他绑来吗。这是不可能的。
每天都是这样,没有实现的想法日日折磨着自己,想去行动的欲望又被强强压制回去。他渴望表达,可他又怕吓着陈新岸,怕他无力承受,怕他恶心自己。
陈新岸是很单纯,可是越单纯的人越容易被人带跑,若是日后陈新岸讨厌了自己,甚至因为自己而厌恶整个同志群体。
梁晋越想越头疼,宿醉让人辗转反侧,梁晋躺在床上合不上眼,梦里的场景让他害怕。
秘书忙的都要起飞了,梁晋最近心情低落,来公司的时间骤减,有时来公司旁听个会都能走神,秘书注意到梁晋的黑眼圈越来越重,走路步伐也不似以前那般稳健有力,到底怎么回事。
陈新岸自从聚会那晚回来后,既没有给梁晋打电话也没收到梁晋打来的电话,下午下班的时候突然接到一个陌生号码还有点楞。
“你好,哪位?”
“你好,请问是陈新岸吗?”秘书低声问。
“是,我是。有什么事?你是哪位?”陈新岸看对方提到自己名字,心里颇为忐忑,只得低声询问道究竟何事。
“是这样的,小哥,我们家董事长最近身体很不好,睡觉也不好好睡,我们劝他也不起作用。所以想来想去,还是觉得你打电话给他说最靠谱。”陈新岸恍然大悟,这是梁晋的秘书。
“好好,我…我会给他打电话的。”
“那太好了,谢谢你,麻烦你了。”秘书听到陈新岸的回答,安心地挂掉了电话。
梁晋状态不好,最近是疲惫的连公司都不想去,陈新岸不来找他,他也没勇气去捅破这张窗户纸。
陈新岸这边挂断了电话,心里想着待会回到家给梁晋打个电话,这几天也想得很清楚,如果梁晋真的对自己有意思,他不说,自己便也装作不知道。
有些事情是不能假设的,他不知道如果梁晋真告白了自己会怎么回应。这个无法假设。
梁晋在家歇了一个多星期,除了去公司开了个例会,其他的都是远程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