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都是白天听到的。我先生没去上班,小孩也在眼前,但还是有声音。我就想糟糕了。」
这房子该不会有什么吧?
「我虽然看得到、听得到,但不太会察觉到奇怪的气氛。当初看房子时什么都没感觉到,也不太在意房租低于行情太多,只觉得赚到,太幸运了。」
——搞不好搬到有问题的房子了。
她第一次看到「那个」是在收拾晚餐的时候。
那天晚上,铃木先生晚归,家里只有她和儿子。儿子在玩玩具,铃木太太在洗碗。厨房是开放式的,越过吧台就可以从水槽看到客厅的电视。她把搞笑节目当成背景音乐,一边听一边洗碗,但电视的声音突然变小了。
奇怪?铃木太太自言自语地抬起头。儿子独自坐在客厅地板上开心玩耍。电视遥控器则在自己刚刚放的位置,那是儿子没办法伸手碰到的吧台。
讨厌。铃木太太想。
电视节目的声音宛如昆虫的振翅,尽管小声,但传入耳朵后反而强调出周遭的寂静。她忍不住伸手要拿遥控器,但背后袭来一阵恶寒,宛如凭空生出一团冰冷的存在。
背后,有东西。
铃木太太无法回头,努力将意识集中在手边。她心想,这时一定要装成什么都没发现。绝不能突然回头,不能露出狼狈的样子,无视那东西是最佳的对策。
她留意着背后的「什么」,努力若无其事地洗碗。
她的视线突然停在水龙头上。刷洗得很干净的银色扁平长形水龙头上,映出正在洗碗的铃木太太头部,以及她背后的另一张脸。
那张脸紧贴在铃木太太的背后,是一名长发女子,一头乱发垂在发青的脸上。铃木太太可以从她的发丝间窥见她睁大的双眼,瞳孔非常靠近眼睛的下缘。
她隔着铃木太太的肩膀窥看她的手部。
铃木太太用力闭上眼,深呼吸一口气后再睁开,盯着自己正在洗碗的双手。冰冷的空气流动着,像在抚摸她的背部——忽然,电视音量恢复了,背后的冷空气消失了。铃木太太从紧张的状态中解放出来,朝水龙头一看,背后没有任何人。
她克制着自己回头确认「什么」是否消失的冲动,选择无视刚刚发生的事地继续洗碗。她一如往常整理完厨房才回到儿子的身边。
「那晚就只有这样而已。但我觉得自己真的搬到很麻烦的地方。我先生没把我的话当真,连听都不好好听,让我很困扰。」
此后,铃木太太常察觉到背后存在某人的动静。虽然她继续无视,但一想到才搬来这里就碰到这种事,忍不住忧郁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