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看什么呢?」她问美都。
「秋千。」
美都的「秋千」和游乐场的秋千不一样。
她有时会像试图摸摸那东西一般往前探出手。同时,屋嶋太太会在房内听到宛如扫除一般「唰」的一声。最初,她觉得是谁拖着脚步慢慢走路,但又像用手抚过榻榻米的表面。她惊讶转头时,声音却像什么也没发生似停止。这时,美都一定会盯着和室的上半部。后来,她终于忍不住发毛,因为美都拿带子绑住玩偶的脖子玩。
女儿拿一条带子绑住喜爱的玩偶颈项,然后摇晃着玩偶,说:
「秋千。」
屋嶋太太的脑中不自觉浮现出和久保小姐同样的想像。
「什么」从和室垂吊下来,摇晃着。
「所以我才写信给您……」
屋嶋太太在七月写信给我。那时美都还是会盯着半空。屋嶋太太问女儿好多次类似的问题,而美都的双眼都好像在看用带子垂吊在那里的人;此外,只要屋嶋太太一想起来,「唰」的声音就会一再出现。晚上,还会听到有什么在屋子里面爬动。
「我们习惯在和室铺床三人一起睡。有时半夜醒来就会听到什么在床铺周围爬来爬去。我先生也听到好几次。」
美都在挨骂后就不再拿带子吊起玩偶,但似乎仍会看见用带子吊起来的东西。她过去都一脸开心,但在屋嶋太太写信给我时,美都开始露出畏惧的表情。
「大概是九月,我听见了婴儿的哭声。」
因为房子还残留着残暑的热气,屋嶋家常开着窗睡。声音似乎从窗外传来。
「与其说声音从那里传来,不如说透过窗户从某处听到了哭声——大概是这种程度的音量。」
一开始,屋嶋太太以为声音来自公寓的隔壁房间——或楼下的房间。然而,天气转凉后关上窗睡觉,还是听到同样音量的哭声。
「是隔壁的声音透过墙壁传过来的吧?」屋嶋先生猜测。
「隔壁是一个单身男性。」
听到屋嶋太太这么说,屋嶋先生的神情马上变得僵硬。屋嶋家是边间,只有一户「隔壁」。
搬家吧,屋嶋太太如此决定。她从夏天开始收集出租公寓的广告,并将这些广告拿给屋嶋先生,告诉他到处都有条件差不多的住处,如果不在意建筑年份,也有更便宜的地方,她试着用这些理由说服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