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二人说话之际,野利乞部队的斥候在门外通传,琥珀领了斥候的信笺敲门走进了屋子。
“这五六天,野利乞将军每天都传来信笺,全都是希望公子回凉州受功的事儿。”琥珀自作主张看完了信笺,说道。
元悦二人也不介意,听着琥珀的话,互相看了看。
“我现在伤势过重,野利乞要是治我一个逃兵的罪,我倒是还得带伤前去请罪,但受功的事情暂缓吧。”元悦说道。
卫慕隐摆手先让琥珀出去,待屋中再次只有她们二人的时候,卫慕隐才开始说话。
“你要是不去领了首功,那野利乞可是第一功臣,凉州一战之后,朝中格局动荡,你不怕卫慕一族没落么?”卫慕隐见元悦对军功毫无兴趣,劝说道。
“我明白你的话,可元昊对于位高权重还手握兵权的人向来忌讳,我如果退居二线治伤,等你我二人从衡山回来,再次返回朝中的时候,元昊才能彻底的信任我。”元悦想起李茧就是元昊派来监视自己的人,心中不通快起来,自己在鬼门关走了一圈,至少现在没有精力全身心投入到朝中尔虞我诈之中。
卫慕隐听罢此话,心中却不由的兴奋起来,这明摆着元悦已经对元昊失望,二人已经产生了嫌隙。
“那你就好好疗伤,等彻底好了我们去衡山。”卫慕隐已经开始期待衡山之行。
魏琳依从山里找草药的时候,看到山下一群群出关的难民,赶紧回来禀告给元悦。
“现在凉州难民随处可见。”魏琳依说道。
凉州城战后,西夏的国力自然不能和宋朝相抗衡,西夏士兵就像进了聚宝盆,对凉州进行了惨无人道的抢掠和烧杀,城内百姓怨声载道,许多宋人都举家搬走回到关内。
野利乞是个武将,丝毫不懂府衙文官整理州郡县乡的门道,看到百姓不安分守己,更加放纵士兵的恶性,凉州一时成了人间地狱。
元悦虽然心中担忧野利乞会对凉州百姓太过于残暴,可心中却并不同情凉州百姓,她安慰自己现在起床都必须有人伺候,更不可能去凉州整顿军务。
而且她隐隐的察觉到,野利乞此次是元昊受意。
“王爷对野利乞的暴行就不闻不问么?”魏琳依见元悦不吱声,气愤的问道。
“也许王爷是暴虐之人,他是始作俑者呢。”卫慕隐冷笑一声,在一旁搭腔说道。
元悦想起上一世,卫慕一族男丁全部投河溺死,心有戚戚,知道卫慕隐所言不假。
“西夏如此何谈繁盛?”元悦狠狠的说道。
“那公主和公子不去管一管么?老百姓是无辜的。”魏琳依看到眼前的二人没有要制止的意思,继续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