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李茧搀扶着元悦颤颤巍巍的出了破屋子,元悦见一见是夕阳西下,她眯缝着眼睛,看着头顶的蓝天,渴望见到卫慕隐的心思更甚。
“我刚才在找卫慕大人的时候,发现西城墙边上有很大一个缺口,我们从那里出城。”李茧指了指西方向说道。懒人听书www.lanren9.com
元悦走着几步已经费了很大的力气,可想见卫慕隐的心情支持着她。
“我们这样算不算逃兵?”李茧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说道,他认为只要自己一直说话,就能分散元悦的注意力,好让她不那么疼。
元悦扯了扯嘴角,自己都能想象这个笑容是多么的难看苦涩。
“要是算逃兵,在下倒是无所谓,可你是副都统呀。”李茧哪壶不开提哪壶,专挑元悦不爱听的讲。
“副都统就是虚名,我是看开了。”元悦心中有愧,经历了此次巷战,她比上一世更加能体会到生命的重要,而在有限的生命里,到底什么才是她心中最重要的,元悦脑中再次闪过卫慕隐的倩影。
“啧啧啧,你真是和平常人不一样,在下是说不通你了,放着大好的前程和攻下凉州的军功不要,要做个逃兵。”李茧感叹道。
元悦没有力气再和他搭话,一步一步的走着,心中只有一个信念,就是每走一步就离卫慕隐更近了一步。
李茧这一路就找山间小路前行,像是做了山贼一样小心谨慎。
“官道肯定有野利乞将军的兵士,看到你我如此,一定会通报给他。”李茧下意识的不想和野利乞打交道,在这一次围城凉州之战,他是看清了野利乞的品行,为了战功可以牺牲整整一个先锋部队。
元悦与李茧的心思不谋而合,她也不愿意和野利乞的部队打交道。
“公主见到你一定高兴死了。”李茧见一路憋闷,又开始闲聊起来。
“你又如何得知?”元悦说罢,就示意李茧在山边石头上休息。
李茧扶着元悦轻轻坐下,看着她肩膀上的衣服又渗出血迹,慌忙将备用的白布条拿了出来,准备给元悦换上新的。
“走上几步路,伤口就又裂来,看来这伤口专门和我作对,不让我安生。”元悦看到李茧拿出布条,知道自己情况不好,自嘲的说道,但手并没有接过李茧递来的布条。
“整整吧,难道你想让公主看你这副血糊糊的模样心疼么?”李茧见元悦没有打算重新包扎的意思,埋怨的说道。
元悦一笑,李茧这话太有道理了,若自己活蹦乱跳的回去,卫慕隐一定怪罪自己那么多天没消息,这要是身负重伤,惨兮兮的回去,博得她的同情,没准自己的地位也能因此提升好几个档次,想到此处,元悦更不愿意包扎,反而开始乱动起来。
“别瞎动了。”李茧按住元悦的胳膊。
“让公主心疼也是件好事儿,你再想想有没有办法让伤口看起来更严重。”元悦说完噗嗤一笑了,然后又一阵子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