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你还真是聪明……”胡桂扬的声音越来越低,很快鼾声响起,真的睡着了。
石桂大盯着胡桂扬瞧了一会,轻叹一声,退回门口,低声道:“我不会逃,我要当一名有用的爪牙……”
胡桂扬真睡着了,一度又梦到了祭神峰,还是同样的场景,没有更新的内容,只是身后“坚持住”的提醒声更加清晰。
那肯定是小时候的何三姐儿,胡桂扬在梦中无比确信,醒来之后心中却是一片茫然,不明白梦中的信心从何而来。
午后的阳光斜照进屋,胡桂扬抬手遮住眼睛,过了一会才适应,发现门口站着的人已经不是刚刚改回本姓的石桂大了。
胡桂扬坐起来,口干舌燥,咳了两声,润了润嗓子,勉强能够开口说话,“谭喆?”
“是我。”谭喆走来,停在几步之外,低头看着胡桂扬,面无表情。
“你没戴胡子,好像还年轻一些,有点不好认。”胡桂扬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正在一点点地恢复清醒。
“五十岁的人,老啦。”
胡桂扬依然疲倦不堪,双手在脸上搓了几下,然后伸手指着一边的椅子,“请坐。”
谭喆坐下,仍然盯着胡桂扬。
胡桂扬总算完全清醒过来,脸上露出笑容,“我昨天乱说一通,没给你惹麻烦吧?”
谭喆指着自己的脑袋,“只差一点,它就要离我而去。”
“抱歉,每个人做事都那么神神秘秘,我掌握的线索实在太少,只好信口胡说。”
“你胡说的本事不小,竟然猜到有人要刺驾。”
“呵呵,全是蒙的。你究竟是谁?”
“我叫怀恩。”
“好像听说过这个名字。”
“如果你关心朝堂大事,就应该听说过我。”
胡桂扬摇摇头,“我从来不关心朝堂大事,六部尚书的名字只知道两三个。大概是义父生前曾经提起过你的名字。”
“你对我不熟,那就更好。我是来提醒你,你差点害死我。”
胡桂扬又笑了,“你显然是宫里重要的太监,却参加五行教,这总不是我害的吧?”
“我是奉旨加入厚土教,为的是监视教中行为,以防有人借教闹事。”
“原来如此。你来找我——是要报仇?”
“我来向你说清真相,免得你以后再‘信口胡说’。”
胡桂扬马上摇头,“不会了,不是被逼到绝路上,我不会胡说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