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治衙门受到的破坏不如想象中严重,门户、道路都能通行,四人很快走到大街上,左右望去,城里仅有的几盏灯笼也已消失。
胡桂扬放开受伤的樊大坚,“你们等在这里,我去找知府和守备。”
“我跟你去。”一旦脱离玉佩的诱惑,樊大坚再也不想留在这个阴气重重的鬼地方。
“只要你没有玉佩,就是安全的。”胡桂扬不想带累赘,向袁茂点下头,拔腿向知府衙门的方向跑去。
樊大坚腿部受伤,慢慢坐在台阶上,脱下外衣,用力撕成条状,用来包扎伤口,哀声道:“都是胡桂扬害的,他为什么要来这里?为什么将玉佩扔进丹穴?为什么惹出事之后束手无策?”
袁茂帮忙包扎,“少说几句吧,当时大家全都不由自主,胡桂扬想必也没有选择。也别说他束手无策,他这不是去找人了吗?”
“呵呵,你真是一个好随从,袁大人把你舍弃,是他……嘿嘿。”
胡桂扬跑出一段路,发现小草紧紧跟随在身后,也没驱赶,招手让她上前,“肯听我的话了?”
“嗯。”
“收好链子枪,我没让动手,千万不可与任何人打架。”
“嗯。”
小小的郧阳城如今高手如云,胡桂扬不想让小草冒险。
知府衙门大门、小门、偏门、后门一律紧闭,灯笼也都熄灭,看门的只有石狮子。
胡桂扬先是敲门,里面没有回应,左右看了看,见到登闻鼓就在不远处,于是跑过去,却找不到鼓槌,而且鼓的位置比较高,举起双手只能触到边缘,发不出太响的声音。
“我来。”小草自告奋勇。
胡桂扬双手交叉,让小草踩在上面,将她整个托起。
小草挥拳击鼓,砰砰作响,半座城都能听到,衙门里别想再装糊涂。
终于有人从衙门里喊道:“何人击鼓?”
胡桂扬将小草放下,大声道:“锦衣卫驾贴在此,立刻让知府吴远出来!”
里面的人显然吓了一跳,气势顿减,“你等等,我去通报……”
“快点,耽误朝廷大事,拿你是问。”
“马上……”
的确是马上,没过多久,偏门打开,走出一名中年官员,带着几名属吏,匆匆走下台阶,“你是胡桂扬?”
“你是吴远吴知府?”胡桂扬也不客气。
“是。”
“立刻给我调兵?”
“调兵做什么?”
“抚治衙门里的声响你肯定听到了,别抱侥幸,这不是结束,而是开始,如果不马上制止,整个郧阳府都会受到波及,你这个知府还怎么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