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听我的建议?”
“我悄悄回京,不见厂公,先见胡校尉,就为听你一句话,希望你能给我指条明路。”
胡桂扬也叹息一声,“想来想去,你最初抱有的希望最合理。”
“嗯?”
“厂公将张慨忘了,同意你们抓人只是要破案,别无它意,要求活捉是因为要口供,查查背后有无指使者。”
“这么简单?”
“你不想逃亡,不想舍弃到手的一切,就必须相信厂公,立刻去西厂,候见厂公,不见不走。”
石桂大咬牙想了一会,“也只能如此,可我抛掉诸多同僚……”
“那是一个陷阱,同行者当中很可能有人出卖你们,你不得不防。”
石桂大点点头,神情更加沮丧,“如果我一去不回,请胡校尉看在当年的些微情分上,照料一下石家妻儿。”
“你怎么知道一定会是儿子?”
石桂大终于露出一丝怒容,胡桂扬笑道:“还是你自己照料妻儿吧,我这人太懒,又爱得罪人,朝不保夕,会连累别人。”
“可是……”
“你不是认识许多江湖人吗?”
“对。”
“江湖人最痛恨异人,你放出话去,追杀太子丹张慨,活捉赏银若干、杀死赏银若干,不愿领赏者可以入锦衣卫。”
“啊?”
“傻瓜,事情闹大你才有活路。”
石桂大并不笨,可是一时心急,许多事情想不明白,被胡桂扬一言点醒,终于恍然大悟,拱手道:“胡校尉救我一命,这份恩情……”
“等我抓到刺客,恩情就算还了。”
“再有任何线索,我一定最先通知你。”刺客已不再简单地是一名异人,石桂大巴不得将这个烫手山芋交出去。
两人分手,胡桂扬回到赵宅,前院的人都在睡觉,谁也没发现他的去而复还。
“袁茂或许知道张慨是谁。”胡桂扬躺在床上,小声自语,无论刺客牵连到谁,无论案子里藏着什么阴谋,他都不在乎,心里反而觉得踏实。
高官、权贵对他来说不过是另一群无需当真的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