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木通进来的时候,赵阿七、杨十恶刚刚吃完,一点没剩,两人胃口颇佳。
“恭喜,你终于扔掉那两样东西了。”胡桂扬大声道。
关木通两手空空,破碗和木棍都没携带,笑道:“李刑天说得对,异人该有异人的样子,过些日子我也弄身新衣裳,不再讨饭了。”
“人逢喜事精神爽……”胡桂扬摇摇头,“念诗这种事只有李刑天合适。你还想挨打吗?我正好闲着。”
关木通曾声称自己的病症是喜欢挨打,外人不知真假,他笑了笑,“还好,能忍得住。听说胡校尉吃了不少十日金?”
“二十多粒了吧?没数。”
“胡校尉不仅胆子大,体质也与常人不同。”关木通绕行一圈,“能抬腿吗?”
胡桂扬试了试,双脚离地半尺,“就这样了,可我感觉很好,有点心浮心躁,就像……就像是在屋子里待了一个冬天,外面春暖花开,特别想出去走一走、跑一跑。”
杨十恶比胡桂扬本人还关心病症,“有问题吗?还能再吃吗?他的神力……”
“听上去、看上去问题都不大,但我不是郎中。”关木通取出自己的药盒,“还能再吃?”
“还是你大方,我一直对你印象不错。”胡桂扬高兴地接过药盒,拿出里面药丸就吃。
关木通仔细观察,“在你这里住过几天,药丸就当是房租吧。”
“有道理,我应该向所有异人收租。”胡桂扬嘴里咀嚼,说话含糊不清。
关木通摇摇头,“我实在看不出什么问题,你们还是找别人吧,在此之前,别再给他吃药。”
杨十恶点头,胡桂扬却摇头,将嚼碎的药丸咽下去,“我没事。”
“小心为妙。”杨十恶可不想让自己的“药人”出问题。
“去找丘连实,他会看病。”胡桂扬道。
“丘连实是谁?”杨十恶没听说过这个名字。
坐在墙边的小谭啊了一声,发现所有人都看向自己,只好开口道:“丘连实是谷中仙的……保镖,昨晚也来了,与林层染站在一起。”
杨十恶想起来了,“一身道袍的那位?我去请他。”
关木通没有离开,也坐到桌边,饶有兴致地盯着胡桂扬。
“你的‘药人’呢?不担心他跑了?”胡桂扬问。
“不会,有李刑天和太子丹盯着,这里没人能逃掉。”
胡桂扬仿佛饕餮附体,越吃越不满足,目光投向赵阿七,笑道:“你还剩一粒吧,以后真能用到吗?瞧关老先生就一粒没留。”
“不敢当。”关木通急忙摆手,不承认自己是“老先生”。
赵阿七嘿了一声,“无论以后有用没用,我都要留一粒。”
胡桂扬没再强求,手指在桌上轻轻敲打,“怎么还不过来?丘连实至少能送我几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