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好事我给过你啊。”
蒋二皮苦笑道:“给你干活儿倒是不累,就是担惊受怕,连觉都睡不踏实。”
“胆小鬼,去哪?”
“跟我来。”
后院没人,前院也只有几名像是帮工的男子,胡桂扬早换掉烧破的官服,穿着也与这些帮工差不多。
“东西都抬到车上了?”蒋二皮趾高气扬地问道。
帮工们纷纷点头称是,蒋二皮给过钱,带着胡桂扬出门,街上停着两辆骡车,全都装载着厚重的木箱。
“委屈胡校尉赶车。”蒋二皮赔笑道。
胡桂扬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先告诉我去哪,还有袁家的人都去哪了?”
“夫人带人上香去了,说是许愿未做,得罪了菩萨,所以才会突然得病。”蒋二皮突然压低声音,“咱们去樊真人家。”
胡桂扬这才松手,上车拿起鞭子,“总看别人赶车,应该不难吧。”
“不难,鞭子不必用上,牲口自会跟着前车走。”蒋二皮急忙坐上第一辆车,驱骡出街。
为了送走胡桂扬,任榴儿也是煞费苦心。
樊大坚在城外有处庄园,城内也有住宅,离袁家不算太远,地方比较小,一名仆人出来与蒋二皮一块将箱子抬进去,然后坐上胡桂扬的车,赶着就走,一个字也不多说。
蒋二皮道:“我不能在此多留,请胡校尉再等一会,樊真人很快回来。”
大门从外面上锁,剩下胡桂扬一个人,四处查看一番,很快找出藏酒的地方,不由得欢呼一声,又找出两盘冷菜,也不生火,就这么吃喝一顿。
天色将晚,外面开锁声响,樊大坚终于回来,一进院就关门上闩,跑进厅里,看到醉熏熏的胡桂扬,立刻大笑,“哈哈,我这一路上心惊肉跳,就知道家中好酒不保。”
“只能说是还行吧,算不得一等好酒。”
樊大坚坐下,给自己倒酒,皱眉道:“连热都不热,亏你喝得下去。”
胡桂扬摸摸自己的肚子,“先喝再热。”
樊大坚又笑两声,随后正色道:“说说吧,究竟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可说的,你应该都知道了。”
“就是蒋二皮跟我说过几句,我上哪知道去?”
“你现在还管庙吗?”
“不管,怎么问起这个?”
“你跟袁茂在同一个衙门里做事吧?”
“呃……”
“衙门里就没有一点关于我的流言?”
樊大坚苦笑道:“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要等你成亲……”
胡桂扬指着脸上的一块烧伤,笑道:“瞧见没?前天晚上留下的,我差点被活活烧死,真有人想要杀我,你却指望着我等到明年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