攥她的手几近脱力,鲜卑帝王眼望着她,
“独孤九幽!你脑袋里究竟想的什么?你到底有多少不甘?华胥之梦?完成你娘没称帝的遗憾?还是颠覆乾坤,复辟母尊?”
她愤而甩开他的手,剜他的那双眼,瞪得眼睑发红、几欲落泪!
“我想的是什么,你这个鲜卑人不会理解!”
姑娘这个硬气点样子,也极度惹人心疼,宇文邕从前竟未发现,此时唯有端着沉稳,劝慰她:“你别冲动!幽儿你坐下来,心平气和的对皇叔泄愤。”
“我没愤怒,我便心平气和的,戳穿你们男人!——只会以爱情束缚女子,教导女子生来只为嫁个良人,觅得夫婿相夫教子,附着一生……这本就是男人为践踏女人,将女人捆扎在脚下、供所有男人驱使,而编排出来的无理规矩!
然后男人不需要做任何事,就能娶个女人坐享其成。连最卑贱的男人都自信认为,即便最尊贵的女人,一旦嫁进门,理所应当就该为他当牛做马,供他驱使。这就是孔教三纲的恶毒。”
因她侃侃而谈的批判,与他这位鲜卑帝王并无关系,皇叔睁大黑邃沉静的凤目,真好似认真听着。“说的倒是透彻深刻,令朕清醒。你如不喜欢,大可不遵循孔教三纲,奉你为尊。”
“母尊与父尊最大的区别是:母性博爱而同情弱者,而男人只会挥刀欺凌更弱者!在男人堆儿,没本事混下去里的劣等男人,更愿意在女人身上、用暴力和压迫找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