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便道:“暂时还未说过,不过尚宫心细, 大约已经察觉出圣上身体的变化,月前曾问过我开的方子。”
元宁公主看了一眼:“她要是问你话, 你知道该怎么说。”
太医禀手:“是。”
进了殿内, 薰笼里燃着淡淡的丝木香, 缭绕在四周。
元宁公主端了药碗, 走到床前:“母亲。”
圣上正靠在软枕上看奏疏,元宁公主上前道:“这些事交给中书省去做就好了, 您还病着呢,别这么操心,不然要他们有什么用?”
说着舀了一勺药,笑着吹了吹:“不烫了,您快喝。”
圣上按按额头,而后问:“你哥哥走了?”
元宁公主神色如常,笑容不变:“是,今日启程了。”
又搅了搅汤药:“凉州虽远,但也是和突厥,兀羌接壤的边塞要地,他若有心,就该理解母亲的苦心。”
圣上意味深长:“你倒是懂事。”
又问:“凤龄呢?”
元宁公主一听,立刻坐直身子,她正愁没机会开口:“不知道呢,大约回尚宫局去了,近来看她总是神情郁郁。”
说着就道:“听说她之前请辞出宫,您未允许,这是为何啊?人各有志,她的心既然已经不在这了,强留也无用。”
圣上似笑非笑的看过去:“太极殿的事,你很清楚啊…”
元宁公主心虚的回避眼神:“倒也没有,只是与她闲聊过几句,我见她去意坚决,只怕不会轻易放弃的。”
圣上问:“她同你说过她为什么想出宫吗?”
元宁公主道:“母亲…怎么这样问啊?”
圣上淡淡笑:“我问她时,她顾左右而言他,又说要回乡孝敬亲长,又说心有余而力不足,可就是不肯说实话,不肯承认她是为了程国公府那个小子才要走。”
元宁公主乍舌,讪讪笑道:“您这不是已经知道了吗,还问我做什么?”
圣上看着她:“所以啊,你们那些小心思,小手段,以为朕不知道,其实啊,朕早就看在眼里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座皇宫,何处不在朕的眼底呢?”
元宁公主越听越冒冷汗,虽然说的是崔凤龄的事,但是总觉得是在告诫她信陵王湖州赈灾一事。
心里天人交战一番,刚要开口陈情,痛诉冤枉,圣上却话锋一转:“她是想让你来做说客吧?”
说着便道:“凤龄,有时候太精,有时候太傻,有时候一点亏都不肯吃,有时候被欺负死了都不还手,程家若看重她,怎么不亲自来和朕说?为何要她辞官出宫?为何不许她提及程家?还不是怕朕龙颜大怒迁怒他们?程国公夫人个性强势,势必要压媳妇一头,程景砚,太过墨守成规,忠孝礼义大过天,她想得太美好了,以为离开了禁中,到了程家,一切就是她说了算,就没想过以后那些鸡零狗碎的琐事没准会更折磨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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