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泉道:“我挑水,一平师兄扫地,其他的都是师父干,师父给我们砍柴,做饭,洗衣服,缝衣服,做鞋子,还教我们读书和药理,也要带我们上山采草药。”
玉龄又奇怪又好笑:“你师父可真行。”
她忍不住问:“贵族子弟修行不都是为了追求修身养性吗,他出身王府竟然还要苦修吗?就没带两个人伺候洒扫?”
一泉道:“你在说什么呀,普宁寺人人都要干活的,住持祖师说了,一粥一饭,不劳不可获。”
玉龄道:“这样啊,那不然以后挑水扫地这些活交给我来做吧,我在这里也不能白吃白住啊。”
一泉想了想:“那你要和师父说。”
*
可惜那位小师父一直都没见到人影,一直到傍晚玉龄才再次看到他。
他提了两包药材来,又给玉龄诊了脉,叮嘱她:“这一包药是一天的分量,每天早晨用水煎煮两个时辰,服用后可续水再煮,一日三顿,先吃上个三五天,我再为你诊脉看看。”
玉龄向他道谢,又问起自己的行李:“我知道山滑危险,能活下来已经是谢天谢地了,但还是想劳烦问您一句,当时你们救出我的时候,我的行李还在吗?现在还能找到吗?”
他看着玉龄,摇摇头:“几乎是不可能再找到了,里面是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吗?你很在意?”
玉龄难过的叹气:“实在找不到就算了吧,倒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只是我所有的盘缠都在里面,丢了行李,我现在身无分文,可是我还要到上京去,那么远的路,我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他又看过来:“你去上京做什么?上京离这可不近。”
玉龄道:“去找我姐姐。”
“你姐姐?”
玉龄点头:“我姐姐那一年来通州看我的时候,给了我一块玉佩,告诉我只要我什么时候想去,就拿着那块玉佩到上京元宁公主府找她。”
那位小师父听了微微挑眉:“你.…不知道上京城已经易主,新帝登基,元宁公主已经伏诛了吗?”
玉龄震惊:“死…死了?那我姐姐…”
佛门弟子总是悲悯众生的,他不忍告诉她,她心心念念的姐姐恐怕也是凶多吉少,只道:“不久后,我也要启程去上京,如果你方便的话,可以和我一起去,上阳郡毕竟千里之外,消息闭塞,等到了上京城,或许可以问到你姐姐的情况。”
玉龄心情复杂,点点头又问:“你也去上京吗?你去干什么?”
他道:“回家。”
玉龄两只乌溜溜的眼睛盯着他:“那你为什么到这么远的地方来?”
他语气轻淡:“幼年体弱多病,父母为我卜算命格,大师说我命犯太岁,要在佛寺里养到十八岁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