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凤龄,这世上不能有这么不公平的事。”
他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
御驾一走,少宣就慌忙跑进来搀扶凤龄,凤龄靠着她,浑身发抖。
她笑着流泪:“也许掖庭的人没有说错,我真的很晦气,我对不起景砚,对不起哥哥,对不起尚宫局曾经忠心耿耿跟随我的人,更对不起先帝。”
“我不是一个有野心的人,我没有那么大的愿望,可是从始至终我都得不到我想要的,我永远在和自己背道而驰。”
“无数个夜里我看着自己沾满鲜血的双手,我问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这不是我想要的,为什么?到底为什么?”
少宣拍了拍她的背,轻轻叹气:“别这样,你只是太累了。”
第41章
不久后程国公府呈递奏表, 上奏程景砚急火攻心,风寒高热,突然神智失常,已经不能辨人, 程国公府欲将他送去南方养病, 恳请圣上收回赐婚圣旨。
这样的青年才俊突逢不测, 朝野上下也是议论纷纷,倍感可惜,更感慨程国公这几年来真是家门不幸, 妻死子疯, 实乃人伦大悲。
消息传到兰台宫后,凤龄闻言便昏了过去, 就此大病一场, 缠绵床榻数月。
待她有所好转后, 永泰元年的新年已经过去了。
元宵之后又下了几场大雪, 少宣夜里忘了关窗,凤龄在睡梦中冷的发抖, 迷迷糊糊中仿佛看到一个人坐在她床头。
她不知道是幻觉还是做梦。
含糊喊了声:“景砚?”
不可能是景砚, 景砚不会在这里。
她满头冷汗,面色苍白, 像失了魂一般,记不起今夕何年, 恍惚间还以为自己是尚宫局的崔大人。
又茫然喊了句:“是太子殿下吗?”
太子殿下, 也不是, 这都是哪一年了, 哪还有太子殿下。
床前的人坐了一会便走了,凤龄又开始昏昏沉沉的做梦。
梦到景砚, 梦到尚宫局,后来梦到爹娘和哥哥,梦到定陶郡。
最后的最后,看见了李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