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影壁,穿过数重宫门,方来至后面的主殿,有两个宫女在大门口守着,正低头打盹儿,见了莲真,吓了一跳,慌忙下跪迎接,莲真摆摆手,正要进去,其中一个宫女忙出口轻唤:“宸主子,怜絮姐姐吩咐过我们,说主子病中喜静,不许任何人进去打扰,否则唯我们两个是问。”
莲真皱眉道:“我也不能进去么?”
那两个宫女对望一眼,不敢回话,莲真看了一眼身后的人,说道:“罢了,我一个人进去,宝贞,你们这里候着罢。”
“是。”
那两个宫女毕竟不敢阻拦,莲真只身一人入内,只觉庭院内益发鸦没雀静,连两侧幽深华丽的游廊上都不见半个人影,她心下微生疑惑,一径来到苏蕴的寝宫,门是关着的,用手轻推便即打开,里面无人,她疑惑更甚,走至西边花梨木精雕的月洞门前,隐隐约约听到一丝呻~吟之韵,不由得掀起锦帘进去。
凤床安设北墙西边,五彩刺绣的丝帐完全放下来了,闪着迷人的光泽,那断断续续、起起伏伏的声音不时从里面传出来,却绝非因病痛而发,而是混合着极致喜悦和痛苦的呻~吟。。。。。这是莲真很熟悉的,莲真的脸腾地红了,脑子却有些发懵,她不知自己是要上前,还是要怎样,鬼使神差地轻唤道:“蕴儿,是你吗?”
床上的声音嘎然而止,一瞬间,似乎天地都就此静止了,然后便是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苏蕴云鬓散乱、狼狈慌张地从床上下来,俏脸上血色褪尽,“莲真,我。。。。。。我。。。。。。”忽然“扑通”一声跪了下去:“求你大发慈悲。”
“你这是做什么?”莲真亦是不知所措,下意识后退了一步,方定下神,面红耳赤更甚,顿足道:“你不要命了么?”
苏蕴又惊又惧,流下泪来:“莲真,你我姐妹一场,好歹求你口内超生,若是。。。。。。若是教太后知道,我们将尸骨无存。”
莲真听她如此说,眼睛不禁再度望向床帐,却见李茂掀开帐子,抖抖索索从里面出来,眼睛也不敢看莲真,默默苏蕴旁边跪下,莲真讶然:“她。。。。。。她是女的!”话一出口,便知自己言语不妥,李茂的女子身份,虽只有少数几人知道,但她们都已同睡一床了,难道苏蕴还不知道她是女子么?
苏蕴轻泣道:“我知道,我也不知自己怎会如此。”伸手拉过李茂手掌,美目中露出哀求之色:“千错万错,都是我一个人的错,是我总想见到她,总找借口让她来我宫里。。。。。。”
李茂俊秀的脸庞也是一片惨白,听苏蕴如此说,胸中突然生了几分勇气,抬起头来:“不,一切都是我的错,不关瑞主子的事。”
“你还知道她是主子啊!”
莲真本就不喜欢她,此刻更是满心没好气,李茂又垂下头,苏蕴只是不停求饶:“求你看在昔日情谊,帮我们保守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