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做事一人当。”皇贵妃嘴角微扬,眼眸却沉下去:“你说得好轻巧。”她慢慢走到她身边,俯视跪在脚底下的她,音轻得令人可怕:“你竟敢背叛我。”
“娘娘,微。。。微臣一时。。。糊涂,求娘娘。。。”
“你以为这样就能扳倒我?”皇贵妃抬起她的下巴,迫得她抬起头来:“你觉得会有人信你吗?”
“微臣不。。。不是想扳倒。。。”李茂被迫跟她对视,只觉她一双乌沉沉的眸子深不可测,心中不由一阵寒意翻涌:“求娘娘赐李茂一死!”
“我当然不会杀你,死亡是无知无觉,又很无趣的事情,我若是要惩罚你,有很多种方法。”皇贵妃凤眸微眯,目光在她脸上游移:“这张脸也还算清秀,若是作女装打扮,也些微有动人之处,若是这样一个的女囚,流放到边境,你觉得会如何?”
边境之地,偏远苦寒,戍边的将士长年累月戍守,远离故乡家人,在这种情况下,营妓相应而生,而一些因罪徙边的女子,也自然而然充当起营妓的角色,其命运悲惨无比。李茂身子瘫软得像一滩泥,抖抖索索的道:“娘娘饶命!求娘娘饶命!”
“说!”皇贵妃手上加重了力道,几乎要捏碎她的下巴:“你都跟谁多嘴了?”
李茂痛得流出了眼泪:“只有。。。只有莲小主。”
“嗯?”
“唯有莲小主一人而已,没有第三人在场,微臣不敢撒谎。”
皇贵妃慢慢松开她,注视她良久,缓缓道:“这件事,我就当没发生过。”
李茂不敢置信的看着她,脸上泪痕交错,狼狈万状,皇贵妃道:“但你要记住,我饶过你,是取你对莲嫔的一片忠心——忠于她和忠于我并没有什么两样。”说时,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顿了一下,语气转为森冷:“但如再有此类事情发生,我会让你后悔来到这世上,好好照顾你的父亲,去罢!”
李茂如遇大赦,勉强挣扎着磕头谢恩,挪动着双腿出了殿门,一阵微风吹来,浑身一凉,才惊觉自己汗透重衣,扶着廊檐下的柱子,站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地走远了。
案上的奏章已堆积如山,皇帝也无心批阅,背着手,在殿中走来走去,神色焦灼,不多时,有内监来奏:“启禀皇上,步兵校尉旷大人在外求见。”
皇帝手一挥:“快宣!”
一名高大彪悍的武将步履稳健地进入殿内,以戎装在身行单膝跪礼:“微臣叩见皇上。”
皇帝按捺下心头的急切,在紫檀椅上坐下:“朕交代你的事办好了吗?”
旷冲道:“回皇上,臣借老母五旬寿诞之际邀严坤饮宴,暗中宅邸在埋下伏兵,严坤果然中计受擒,其心腹亲信此时也已被各个击破捕获,全部送往刑部大牢,如何处置,还请皇上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