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得颇为强词夺理,人人都知他最近重新宠幸莲真,是以言语偏袒,心中虽然不平,却是敢怒而不敢言,慕绯羽更是脸如死灰,头低低的垂了下去。皇帝继续道:“何况据玫贵人身边宫女太监之词,莲嫔更是无半点嫌疑,是以朕只是将她关进静心宫,然后命梁全暗中查明此事,梁全不负朕望,总算将这事查了个水落石出。”
说毕,他看了赵承恩一眼,赵承恩一甩拂尘,尖着嗓子道:“来呀,将人带上来。”
不过片刻,便有四个穿着低等太监服侍的人被押上殿来,战战兢兢的跪下,磕头不止:“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敏妃一见了这几人的面孔,便如见了鬼魅一般,脸色煞白,几欲站起。长乐宫的副总管太监梁全在一旁道:“奴才已查明,这几人原是钟鼓司操杂役的太监,因上元灯节,偷偷出来看灯,混乱中冲撞了玫贵人,后来畏罪,一直小心度日,轻易不抛头露面,好几次查人,竟叫他们蒙混了过去。”
皇帝点点头,赵承恩又扯着嗓子道:“宣至爽斋的小远子上殿。”
小远子在殿外等候多时,听闻召见,便连忙进来,跪下向皇帝和皇后等磕了头,皇帝问道:“你说那日有人撞你们,你瞧见了其中一人的样子,是么?”
“是。”
“你现在还记得清那人的样子么?”
“奴才记性不错,应该不会忘。”
“很好,你去瞧瞧这几个人。”
小远子又磕了个头,站起走到那四个人面前,俯下身子细细的端详着他们的脸,看到第三个人时,突然伸手指着他道:“就是他,那日就是他撞了奴才。”
“哦。”皇帝道:“你可看得真切么?”
小远子跪禀道:“千真万确,奴才就是有一千个胆子,也万万不敢欺君。”
皇帝脸色一沉,看着那人:“你可知罪么?”
那人磕头如捣蒜,哭丧着脸道:“奴才罪该万死,奴才并非故意撞的玫贵人,实是那日,我们几人约了偷溜去看灯市,后来紫元殿走水,受了惊吓,各人乱着逃命,这才酿成大错。”
皇帝不再作声,皇后坐在侧旁,满面愠怒:“这几个狗奴才害得玫贵人损了龙胎,又让莲嫔蒙受冤屈,就算千刀万剐也不能赎其罪。”
皇帝眼睛看着慕绯羽:“玫贵人,莲嫔心地善良,又曾跟你亲如姐妹,朕想着,她当时应该是去拉你,如今真相大白,你可有什么说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