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得重了,皇后脸色一白,立即跪了下来:“臣妾只是妇人之见,请皇上恕罪。”
皇帝并不理她,却皱了眉对赵承恩道:“你还不去?”
赵承恩心里一颤,连忙道:“是。”不敢稍作停留,躬着身缓缓退出,带着几个小太监三步并作两步去了。
至爽斋的寝宫并不大,这时乌压压的跪了一地的人,却是悄无声息。皇帝目光移到安澜和倾欢身上,突然道:“今晚你们有多少人跟着你们主子出去的?”
安澜胆战心惊的道:“我跟倾欢,还。。。还有小远子他们,一共六个人跟着主子。”
“好,真是些有用的奴才,六个人都没护住自己的主子。”皇帝剑眉一扬,声音突然变得冷厉:“留着你们这些废物又有何用?”
安澜和倾欢一听此话,吓得魂飞天外,安澜连连磕头求饶:“皇上饶命,主子之事,并非出于意外,而是有人存心为之。”
诸妃等人面面相觑,面上皆露出惊讶之色,唯有皇贵妃神色淡然,仿佛一切不干己事,莲真担心慕绯羽,本是心下焦急,一听安澜的话,顿觉遍体生寒,跟苏蕴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不由自主的拉住了对方的手。
“哦?”皇帝倒还算平静,只是眸色更冷更暗,轻声道:“说下去。”
安澜哭着道:“当时有很多人在喊,说紫元殿走水,人群立时混乱不堪,有人赶着去救火,有人往外奔逃,主子也着了急,马上让我们护送她回宫,谁知道恰好有人撞过来,将我撞开,倒像是故意这样的,奴婢心下急得很,想靠近主子,身前身后偏偏有人,闯不过去,后来终于拨开人群过去时,主子已经倒在地上了,一地的血,我差点吓晕了。”
倾欢也哭着道:“安澜姐姐跟我们讲起这个时,奴婢才知道,原来大家都是一样的,都被人撞开了,无法接近主子。”
皇帝铁青着脸:“都被人撞开了?”
倾欢道:“是的,除了我们,小远子他们其他四个人也是这么说的。”
皇帝道:“你们可看清了撞你们的人的样子了?”
安澜道:“没有,人又多又挤,噪杂不堪,那个地方灯光又不甚亮,他们又刻意不让人瞧见,多数看到的是侧面和背面,只记得真切,他们穿着太监服色。奴婢私底下有问过小远子,他说他曾看清了一个人的脸。”
“小远子在哪儿?”
“就在外面守着。”
早有人去叫了小远子进来,那小内监一见皇帝就扑通跪下,磕头有声,皇帝道:“你说有人撞你,你也看清楚了是谁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