骄阳似火,隐匿在茂盛绿叶和枝干里的夏蝉声嘶力竭地叫着,犹如热浪,一重高过一重。
许烟从魏驰的房间里找出一条旧床单,围在魏驰脖子上,用小夹子固定住。
她上下打量被她按在凳子上的魏驰,还是忍不住捂着嘴笑了出来。
那张怎么都看不腻的俊脸跟眼下的情景实在是有些不搭,十分滑稽。
魏驰的脸红了又白,睁大眼瞪正乐不可支的许烟,眼睛里锐利的光闪着,又掺杂着几分无奈。
在他几乎要站起来甩手离开时,许烟终于止住了笑。
魏驰坐在矮凳上,许烟往他身后一站,轻易能看见他旋着的发顶,浓密的黑发从中心向四周铺开。
她先用梳子梳理他略长却十分柔顺的发丝,手指轻轻压下不合时宜的卷翘。
魏驰原本的发型清爽又简单,长长以后却有些不方便,刘海几乎扎到眼睛,许烟想着在原来的基础上剪短点就差不多了,她又不是专业的理发师,给魏驰剪发也不过一时兴起罢了。
她将纤细的手指插进魏驰发根,两根手指夹取一缕黑发,从头皮带到发尾,估摸着长度,掏出剪刀果断地剪下一截发梢,落在白色的床单上,有些显眼。
许烟仿佛来了感觉,干脆利落地挥着锋利剪刀,一寸一寸的短发茬随着剪刀“嚓嚓”的声音掉落在地上。
魏驰却逐渐有些坐立不安,不是因为地上逐渐堆积起来的碎发,而是每当许烟柔软的手指插进他的发里时,他的头皮就开始发麻,每当她的指腹不经意抚过自己的头皮,那股又麻又痒的感觉瞬间蔓延至全身,如果不是他在尽力忍耐,恐怕他半个身子都要开始颤抖。
他吞咽几下口水,微垂着眼睛盯着地面。暗嘲自己没出息,十多年来理过多少次发,也没像今天这样,摸个头就受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