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的酒香从对方泛红的身体上传来,或许是室内温度上升的缘故,亦或是总这样擦拭下她付出了体力,鼻息间闻着浓烈的酒味以及浓郁的信息素味道,禁不住使得念淮安头脑也跟着发昏。
而被擦拭的萧韵偶尔会发出一两声的轻吟,微弱的好似小勾子一样不断的勾着念淮安的心脏。
终于再第三遍擦拭的时候萧韵的体温降下,撸起袖口的念淮安胡乱的擦了擦汗,给对方盖上被单后就去找外面还在蒸馏果酒的徐芬。
“太好了,体温降下来了。”徐芬含笑的看着念淮安。“不过夜里她可能会缺水口渴醒过来,晚上你在陪着她点,这几日让萧韵好好休息,记得多给她准备比较稀的饭,有汤有水的。”
念淮安点头应下,将徐芬送出去后,便找来一块金属看起来像是椅子的块状物坐下,时不时的看着陷入昏睡却睡得并不安稳的萧韵。
病重的萧韵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消停,一会儿有好热蹬掉被单,一会儿又喊冷蜷缩着身子,要不然就口干的细碎低语。
念淮安呢,不是给重新盖上被子,就是倒杯水扶着睡得昏昏沉沉难得安静的萧韵服下清水。
最后萧韵倒睡得安稳,反倒是念淮安自己被累的够呛,靠在椅子上耸拉着脑袋一点一点的打瞌睡。
又一次的听到萧韵喊冷,对方蜷缩着身子,一张脸白得吓人。
早就把能有的厚被单盖在了对方的身上,又是夜晚不方便找他人,眼看着萧韵冻得瑟瑟的发抖,虚弱的样子简直和当初病重的阿韵一模一样。
而已经完全因萧韵折腾而迷迷糊糊的念淮安看着,只觉得好似看到了阿韵一般,熟悉的甜腻信息素味道无孔不入的嵌入了越加模糊不清的意识中,念淮安眸光发怔,竟不由自主的爬上了床,小心的将记忆中的人搂在怀里。
“阿韵别怕,我在这里。”念淮安试图用自己的体温让萧韵感到温暖,可能是真的起到了效果,昏迷中的人紧紧地靠在她的怀里,亲昵的满心依赖。
她的唇落在萧韵的耳边,轻声的呢喃,竟是不知觉中陷入了睡梦中。
对于念淮安是一夜好梦,但对萧韵来说,陷入昏睡中的她在梦中看到了完全不一样的自己。
等等,那个怯懦虚弱的家伙竟然是自己?!
还有,那个人是谁?怎么看不清对方的脸?
她们似乎相处的很融洽吗?笑的那么傻的是自己?!
荒谬!
那个家伙究竟是谁!竟然还抱着她?!
梦中的萧韵感觉自己像是被分割一样,明知道是梦境,却又禁不住陷入其中。
萧韵从一个看戏的人逐渐成为入戏的人。
她成了梦中她嘲笑的那个怯懦卑微的那个她。
她为那人哭,为那人笑,所有的欢喜皆是为那一个人。
她从起初的荒诞无稽到逐渐陷入不可自拔,一颗心仿佛被揉成了千百遍,心心念念的都是那个看不清模糊了整张脸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