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怕啥,莫不是家里的钱见不得人啊!”
“放屁!”
眼看两边就要打起来了,上头的人赶紧站起来打了个圆场,“诶诶诶,都听个乐子,急什么眼啊,刚才这位看官可就说到关节眼了,报官,不好使。”
那人拱了拱手,接着道:“大家都知道啊,上洛县的治安,不错,全赖咱们的县尉,安陵大人,可是呢,不久前,调走了,也不知道官府怎么想的,要说拿盗贼,还是得县尉大人出马,你看,现在大盗云中飞四处作案,官府拿他是一点办法没有,我看,还是得县尉大人亲自出马。”
“有道理有道理。”众人纷纷点头,“接着说。”
“咳咳,”那人摆了个架子,屁股下面的板凳一挪,开说了,“说完云中飞,咱再来说说这赵煦。赵煦,各位大老爷,多多少少听自家闺女婆姨叨叨过两句,赵中郎将,啧啧,皇城里,能见着皇帝的武官哦,可不得了。长得啊,那叫一个——”
“啥?”
“好看。”
众人哄堂。
那人一手一个把人捞了回来,急道:“你们急个啥,那人家长得是真好看,跟个唱戏的白面书生似的,哪像咱们,黑乎乎地没了形了。哎哎哎,别急别急,你家娃都会下地跑了,人家还没抱着媳妇呢!”
总算把人拉了回来,那人抹了把汗,继续道:“哎呀,人家都二十老几了,愣是没娶着媳妇,啊说是断袖,又说是那活不行,哎呦呦,不知咋的。不过呢,现在好了,娶着了。”
“谁啊?”
那人摆了摆袖子,舔了舔唇,又呷了口茶,幽幽吐口气,道:“要不说都和县尉大人有关系呢,不是旁人,就是安陵县尉,安陵雪!”
“嘭——”要说众人还没反应,邻桌的一位倒是先砸了桌子,众人伸脖子去看,却被同桌的轰了回来,再见人家端了杯茶去哄,“姐姐,冷静。”
众人撇撇嘴,那人摇了摇头,继续道:“既然都说和安陵县尉有关系,那咱就说说她,咱们县第一个女县尉,家里老爹是大官,人长得俊,做事漂亮,还有一个天天护着她的老哥,多好的姑娘。可就是一点不好。”
“咋?”
“嗨呀,人家是当官的呀,天天晚上你和媳妇热炕头时候,人家在街上巡夜呢。再来了,”那人抠了抠手指,“娶媳妇谁不想老老实实在家相夫教子,整天出去抛头露面的,成何体统!”
众人唏嘘,点头称是。又有人问:“那,这赵中郎将怎么想的啊?娶这么个婆娘。”
“谁知道啊,哎呀,你看,外面那一群敲敲打打的,可不就是迎亲的!”
众人回头,果然一群人,大红喜服,抬着八抬大轿,锣鼓唢呐,奏着龙凤呈祥,新郎官,一匹白马,喜媒婆,跟着大轿,皆是咧着嘴,拱着手,笑嘻嘻地迎亲去。